雇镖师保护恩师去肃州的消息传开后,四个多月来,在下已大大小小遇到十数次这样的事了!” 胡说八道,什么劫财,这姑娘一看就是要劫你的色。黄剑云拍了拍康月良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掺和进去。康月良不说话,柴林棐却开口了,“依刘大人之见,这对主仆和园中被抓的黑衣人当如何发落?” “小女子不是……” 刘溪的话还未说完,刘君堂已道,“当然是交由西城兵马司审理,刘宏,去报官。” “是!”管事刘宏转身便走。 孟婆子吓坏了,一把抱住刘宏的腿喊道,“刘公子误会了,我家姑娘跟那些黑衣人真不是一伙的,我家姑娘也是被黑衣人抓了才……” “这位姑娘既然也是苦主,就更该让西城衙门将黑衣人抓去审问清楚,为姑娘做主才对。”刘君堂玉面冷颜,喝道,“还不速去!” “是!”刘宏抬脚踢开孟婆子,大步向外走去。 绝不可去衙门,否则她这辈子就毁了……刘溪抬起头露出惨白的小脸,凄楚可怜地望着刘君堂,“刘公子……” 刘君堂看也不看她,转头吩咐书童刘生,“生儿去守住那间厢房,此女方才就想将我拖入厢房中,此房必有蹊跷。” “是。”刘生跑到公子指的房门口守着,并用眼睛狠狠瞪着敢假冒姜三姑娘算计他家公子的刘溪。 瘫坐在地上的刘溪泪如雨下哽咽道,“小女子只是倾慕公子,想与公子多说几句话罢了,难道这也有错么?公子定要将事情闹大,毁了小女子么?既然公子如此绝情,倒也不必让衙门的人来羞辱我,我以死谢罪便是!” 说罢,刘溪爬起来以头撞向刘君堂旁边的廊柱。孟婆子吓坏了,连声喊道,“姑娘不要,刘公子快拦住我家姑娘啊!” 刘君堂一动不动,任刘溪“狠狠”撞在柱子上,缓缓晕倒在孟婆子怀里。孟婆子哭天喊地时,黄剑云侧头低声问康月良,“她这是装的?” 康月良摇扇笑道,“这招就叫做……满天过海。” “不是苦肉计?”黄剑云提出不同看法。 康月良反问,“她的皮肉受苦了?” 此女额头连滴血都没有,确实算不得苦肉计,黄剑云改口道,“是瞒天过海。” 小院内这一顿闹腾,惹来了不少人,小院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被人围着,议论声已盖过了楼外的乐声。“晕倒”的刘溪忍不住瑟瑟发抖,孟婆子见事情不妙,一边磕头一边哭喊道,“我家姑娘也是苦主,她都以头撞柱自证清白了,你们还想怎么样?难道非要我家姑娘死在这儿么?请各位大人、公子、少爷们行行好,先让奴婢带着我家姑娘去医馆看病吧,我家姑娘快撑不住了……” 柴林棐低声与刘君堂商量道,“先让她去医馆治伤再去衙门,免得牵连无辜。” 这个“无辜”,自然是指刘溪假扮的姜慕燕。正这时,西城巡街副使冯子瑞和衙门捕头范铁生带着人来了,刘君堂简单讲了事情经过,才道,“劳烦冯大人先将此女送去医馆治伤。” “是。”冯子瑞到孟婆子跟前冷声问,“人是你自己背出去,还是让官差抬出去?” 若让官差抬出去,姑娘这辈子真就毁了。孟婆子咬牙,“我背!” 冯子瑞抬手抓下挂在门上的布帘往刘溪身上一盖,吩咐道,“来两个人,带她们走后门,先去逢春医馆,再带回衙门问案!” 孟婆子踉踉跄跄背着被门帘裹住的刘溪走后,范铁生吩咐店家打开刘生守住的房门。房门打开之后,一股浓郁甜香的的气息扑面而来,范铁生后退一步,挡住身后的捕快和巡城兵,“都屏住呼吸,这是迷魂香!” 听到屋里燃着迷魂香,刘君堂的脸更难看了。站在他身边的康月良低声问道,“刘大人可认出方才那女子的身份了?” 刘君堂轻轻点头,“右羽林卫昭武校尉刘续之女,刘溪。” 邑江侯的侄女?康月良明亮的眸子一转,又问道,“刘大人打算怎么办?” “既已报官,自是依法论处。”刘君堂抱拳,“多谢三位出手相助,待衙门升堂审理此案时,还要劳烦康公子派人到堂作证。” “这是自然。”康月良一口应下,又好奇低声问道,“夜黑月暗,刘大人是如何断定此女是假冒的?”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