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客气道,“宫里赏赐的布料可比绫罗坊的还好,你还是好好留着吧,以后肯定能派上大用场。” 就在陈氏以为雅正会顺坡下驴时,雅正却道,“娘,布料就是要用来裁衣的,放几年布料的颜色、款式就不好看了。” 说罢,雅正带着燕儿回去取布料。姜慕锦拉着六妹的手,欢喜得不得了,姜留则听到伯母陈氏在旁边嘀咕,“容儿走得早了……” 见伯母念叨着,眼神儿还往二姐姐身上瞟。姜留就知道伯母一定在琢磨如果大姐姐在,大姐姐也能捞到一身御赐布料制的衣裳。大姐姐回了绍兴,她不会想着把二姐姐的新衣给她送过去吧?她们俩身量不一样,送过去大姐姐也穿不上啊。 很快,雅正便带着人抱了四匹布来,放在桌上。打开包裹住布匹的素绢后,露出了布匹的真容。莫说其他人,姜老夫人也看得爱不释手,“不愧是宫里赐的东西,摸着就是不一样。” 雅正夫人笑道,“您看,给孩子们怎么搭合适?” 姜老夫人哪件都喜欢,便问儿媳,“你见多识广,你觉得怎样合适?” 雅正笑道,“咱们不如请绫罗坊的裁缝过来瞧瞧该怎么搭?” “好,好。”姜老夫人连声说好,派人去绫罗坊请裁缝。 见大嫂的目光盯在布料上不动,雅正便笑道,“这匹红色双襕绣缠枝花锦很是喜气,适合给容儿裁褶裙,大嫂应有容儿的尺寸吧?” “有,有!”陈氏欢喜得合不拢嘴,上来拉着雅正一顿套近乎。 姜家人在府中量体裁衣,府外关于两位皇子要来姜家观礼的事已传得沸沸扬扬了。姜二爷再娶得万岁赐婚,收义子得皇子观礼,这运道让人羡慕嫉妒,恨不得取而代之。三市甚至新开了赌局,赌姜二爷生了儿子,宫里会不会有赏赐。 众人热热闹闹议论时,大周十卫中非驻守京师的六卫禁军,除黄隶和康光举外的四位统帅也聚在一处,追忆任安寒在世时的点点滴滴,然后得出一致结论——他们该去姜家看看任凌生。蒋锦宗感慨着,“你们去看看便知道,凌儿的模样跟他祖父极像,将门虎子,后生可畏。” “那是自然,否则蒋将军也不能在路边一眼就认出来。”右武卫大将军周虎成呵呵道。 众人顿时一静,脸上皆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蒋锦宗在康安“一眼”认出任凌生的事,蒙蒙外人还成,他们这些哪个不知道任、蒋两家的恩怨。若任凌生真是将门虎子、后生可畏,能被你吓得当街哇哇大哭? 蒋锦宗似是没看到众人的脸色,依旧笑道,“周将军若不信,到时一看便知。” 右威卫大将军赵晋明乃是平西侯的旧部,平西侯与任安寒相交多年,他自然是站在任家一边的,的了机会当然不会不扎蒋锦宗几句,“托蒋将军的福,凌生才能入了万岁的眼,派两位皇子前去观礼。” 提起这个,蒋锦宗觉得十分堵心,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左威卫大将军王章山替他解围道,“某听说平西侯时常入宫教两位皇子骑射,两位皇子天资过人,得平西侯手把手地教,定能一日千里。” 话题转到皇子身上,几位将军之间没了冲突,气氛又缓和下来,不过众人都小心翼翼地回避着一个话题——万岁召他们入京的目的——削减京畿外禁军的兵权。四人都不愿被削权,但谁也不想领头与万岁对着干,更不愿让万岁以为他们四人串谋。他们急切地想探知万岁的打算,两位皇子到姜家观礼是的言行,是察知天家意图的好办法,这才是他们一定要前往的原因。 想去姜家观礼的人很多,拿到请帖的认真筹备,没拿到请帖的人想方设法也要挤进去。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的安云昌乘着一乘不起眼的小轿进入柿丰巷,听着喧闹车马声,轻轻挑开轿窗一角往外瞧了一眼,只觉得心惊肉跳,立刻小声吩咐道,“走后街。” 轿子绕到后街,发现姜家后门也停着不少车马。安云昌只得命轿夫绕了一大圈,才绕到孟家清净的后门口,派人敲门传话。 许久之后,孟家的后门才打开,安云昌乘坐的小轿子直接被抬了进去。他刚入孟家,消息便送到了姜二爷跟前。姜二爷挑挑眉,冷笑道,“看着形势不好,孟回舟龟缩在府中想独善其身,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