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往前,只要稳在前边就摔不了。程落灵活地绕着他兜了一圈儿,板尖朝里,膝盖微屈哎别戳这么使劲! 一杖戳下去雪差点儿给戳到底了,程落叹了口气,滑过去再次把他拉起来:跟地什么仇啊。 景灼有点儿想笑,这种说难不难说简单也得摔好几个屁股墩儿的户外运动其实挺有意思,他之前从来没想过滑草滑冰滑雪滑这滑那的,闲的时候也就是蹲家里闷着。 滑道那边有不少人尖叫着冲下来,看得他心里有点儿痒痒:能直接上滑道吗? 正说着,大棚那边传来一声高呼:大哥! 这是我兄弟的场子。田世龙正跟其他几个精神小伙录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天寒地冻的露着脚脖子就过来了,这位是我大哥,叫单景哥就行。 一个锅盖头一个阴阳头俩秃瓢的,齐刷刷后撤一步,抱拳:大哥! 声音非常洪亮,周围不少人往这儿瞅。 田世龙冻得缩了缩脖子,又给他们介绍程落:这个是也是 大哥! 世龙。景灼这会儿特想一头扎雪地里伪装成雪人,咱能让兄弟们叫我大名么?不知道的以为嘿社|会拜把子仪式了,影响你兄弟生意。 田世龙浑然不觉,挠了挠头:就你俩来的吗?晚上住宿不?新酒店试营业。 这地方还有酒店?景灼看了看周围的荒地。 婚庆嘛。田世龙说。 景灼回头看了看程落。 住吧,明早再回。程落笑了笑,好不容易把你拽出来一趟。 看着山顶的人骨碌着摔到底儿或者顺利滑上平道,上滑道时景灼隐隐有些兴奋。 前倾。程落再次嘱咐他,站在他旁边,能行吗? 行。 旁边三个人士气满满地喊完三二一,搭伙下去半道撞在一起,拧麻花似的抱团骨碌到最底,一个滑得特别溜的小孩儿围着他们嘎嘎地笑。 确定?程落问。 话音未落,景灼的杖往地上一戳,嗖,没影了。 非常野啊。 程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忙往下看。 人呢?! 一群红红绿绿粉粉的人中,直接找不着景灼了。 目光下移,他看见半山腰有对儿滑雪板。 景灼正滑滑梯似的,安静地坐在地上以不慢的速度向下滑。 这是滑屁股来了吧? 别用屁股刹车!程落喊了一声,声音散在凛冽的山风里,没忍住乐了,迅速掏出手机录像。 景灼一边屁股刹车一边回头投来求助的目光,看着可怜又搞笑,程落呛了一嘴风。 板孤零零地被留在半山腰,景灼捂着麻了的屁|股站起来,朝他喊:滑雪板要回去拿吗! 不拿它自己打车下来啊?程落笑着收了手机,等着! 雪杖一点,他从山顶滑下。 到了半山腰突然调转方向,周围一些挣扎着站起来的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手扶地一手抄起滑雪板。钢制的板并不轻,但程落单手抓着一路滑到山底。 景灼捂着麻木冰凉的屁|股看着他。 灰色的滑雪服,护目镜漆黑,非常炫酷地三百六十度转完下来,头发被风肆意吹起,整个人就像一只大扑棱蛾子。 放下滑雪板,程落还在笑,扔了雪杖给他后面拍雪:重心再往后点儿,直接躺着下来得了。 拍这两下子一点儿别的什么也没掺杂,但景灼有点儿别扭,往旁边闪了一下:我再试试。 试到第五次裤子差点儿磨薄。 这运动细胞估计是直接冬眠了。 程落换个了方法,把两人滑雪板卡在一起,带他下去。 头抵在我背上,腿别发力,重心靠前。程落回头问,站稳了吗? 稳了。景灼搭在他肩上的手又紧了紧。 程落一点滑雪杖:走着。 耳边风声骤起,眼皮都被风吹得后移,脸被刮得生疼。 但特别爽,好像再快一点儿就能乘风起飞了。 雪地在脚下飞速移动,周围一切都白茫茫乱哄哄的看不清了,只有身前这个人稳稳地控制着重心和速度。 山顶阳光充足,冬天的太阳连温乎都算不上,但映得雪地闪着细碎的光。 爽不爽!程落在风中喊了一句。 爽!景灼心跳很快,声音带着兴奋。 感受到又一阵的加速,他脚下突然有些不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