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揪着衬衫一角的手指还没放下来,时锦就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 陆深疑惑地看着她,时锦的眼睛里盛满了星光似的笑意。 “也没说让你不脱呀。” 顿时,小陆总心猿意马。 等他乖乖配合把自己脱了个一干二净,时锦才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家里有没有水彩?” 陆深一脸茫然地摇头,还不知道她要干嘛。 时锦点开外卖软件,最快送过来也要俩小时。 住郊区还真是不方便。 很熟练地,她拨通了贺特助的号码,简单了说了要求之后,得到了三十分钟内给她送来颜料的答复。 “还说我像资本家呢,姐姐,我看你使唤贺特助比我可顺手多了。” 时锦笑笑,给一丝不挂的陆深扔过去一条小毛毯,斜祁道:“披上点,别把我心爱的小陆总给冻着了!” 陆深哼唧了两声,把自己包在毛毯里裹得死紧,为她一句“心爱的”而飘飘然不知所以。 二十七分钟后。 贺俦敲响了门铃。 “不愧是贺特助,真是专业的。” 时锦比了个大拇指,想要赶紧回去哄等她已久的小陆总,却没想到贺俦很有礼貌地问候起陆总的情况来。 “时小姐,陆总他已经一个星期没在公司露面了,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他……” 要说陆深也不是没工作,只不过能挪到线上的他都挪到了线上,能托管给别人的他都托管给了别人,不再像之前那样简直要住在办公室里似的。 时锦打量着贺特助,刚才她还跟陆深说什么和同事站在统一战线反抗资本家老板呢,现在她却想着,还是设计所招来的女孩子省心,让她当了好几年的甩手掌柜也没出什么乱子。 男人就是叽叽歪歪的。 “你说阿深呀,这不是这几天降温了嘛,他冻感冒了,正躺着呢,就不方便出来见你啦。” 时锦想赶紧把门关上,贺特助却很执着地问了下去。 “什么?陆总他生病了吗?时小姐,别墅里的药箱放在……” 时锦打断了他的话,说:“放心吧,贺特助,我保证小陆总过几天就活蹦乱跳的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颜料,脸上有些调皮的神情。 “他没事儿呀,不然的话,我怎么会不分轻重缓急地让你送盒水彩过来呢?” 贺俦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僵硬地站在门口,好像想要说些什么。时锦回头看了一眼,陆深正裹在毛毯里,像条大号的毛毛虫,却又露出亟待她来宠幸的魅惑神态。 其实,小陆总还蛮可爱的。 她这样想着。 “怎么?贺特助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刚说完,时锦就有点子心虚。 毕竟,上回煮个粥就把陆深送进医院洗胃的人也是她。 贺特助摇了摇头,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可时锦却在他的笑容里看到了某种难以言明的…… 伤感? 他为什么要伤感? 他因谁而伤感? “不是的,时小姐,我当然相信你。” 贺俦凑到她的耳边,很小声地嘱咐道:“我想说的是,既然陆总已经感冒了,那时小姐还是注意离他远一点,免得被他传染。” 时锦呆了一下,回过神来,贺特助已大步离去。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