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怪你的。” 雷雅妮点头离开,时锦推门而入。 正好瞧见陆嘉笙坐在轮椅上,笨拙地向前弓着身体,打开水龙头,用流水冲洗自己的胳膊。 “小雷,真是麻烦你了。这件事,还请你别告诉别人,尤其是时小姐,我怕她担心……” 陆嘉笙闭上了嘴巴。 因为他一抬头,就从镜子里看到了一脸不虞的时小姐。 时锦没说话,只是取来干净柔软的毛巾,覆在他灼伤的皮肤上,把上面的水珠轻轻吸g,再用棉签为他抹上药。 “阿锦,你别不说话呀。” 陆嘉笙心虚地低着头,连跟她对视都不敢,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我,我知道错了。” 不自量力。 时锦没理他,等两只胳膊的创面都涂好了药,她才问:“就算是吃腻了小雷做的口味,至少还能点外卖吧?实在不行,再招几个新的厨师,干嘛非要亲自下厨呢?” 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 自从残疾以后,陆嘉笙发现,原来从前很多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已经成为奢望。 “不,那怎么能一样呢?” 陆嘉笙语气中有怀念,有不好意思,还有一点说不出的骄傲。 “你说过,你最喜欢吃我做的菜的。” 所以,他还想为她再做一次。 时锦的心软了下去。 “你还记得呀……” 那时候,时锦和尼古拉斯赌气,饭不好好吃,觉不好好睡,每天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去工作室g活,忙到半夜才回公寓。 陆嘉笙心疼她,替她料理好穿衣吃饭一系列生活琐事。 可是,时锦还是很少吃饭,最后累得脸上都没几两肉。 “阿锦,你太瘦了,一天就吃那么点,怎么行呢?” 时锦苦着脸,说:“可是真的很难吃啊!” 陆嘉笙愣住,从此之后开始琢磨菜谱,逛菜市场,为她备好一日三餐。 直到后来,中国留学生的小圈子背后都管他叫陆妈妈,说他一点出息都没有,整天就知道围着女朋友打转。 对此,陆嘉笙并不在意。 “阿锦,你不是说过吗?你想成为官金斯伯格那样的人。” 在时锦问起他的时候,陆嘉笙是这么回答的。 “我啊,我想成为金斯伯格丈夫那样的人,一直相信她、支持她、爱护她,为她扫清事业上的所有障碍,在她获得荣誉与掌声的时候,永远坚定地站在她的身后。” 他不是没有雄心壮志。 只是,他明白,时锦才是那个更有天赋、更有才华、更可能在建筑行业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的人。 玫瑰开出的第一朵花就是玫瑰。 他要做的,是让这朵玫瑰绽放在世人面前,而不是让它腐烂于家庭琐事之中。 “我怎么会忘呢?” 黄色的药膏味道有些刺鼻,时锦闻了,鼻头发酸。 他没忘,她当然也没有。 毕竟,时锦回国之后开的设计所就叫做“jin’s比urg”,jin是她的名字,比ur勾在德语中是城镇的意思,两个词合在一起,同时也是在向金斯伯格致敬。 “阿锦,要加油呀。” 她抱着他,久久无言。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