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旋即露出笑意,抬手摸摸慕玉绡的头:“辛苦你了。” 慕玉绡摇摇头,眼角却涌现出泪意,不过这不是伤心,而是衷心替自家哥哥开心。 她知晓先帝对兄长的捧杀,她知道兄长板平的脸色下深深埋藏着的是如履薄冰的恐惧,她更是素知兄长做好孤身一人的准备。 她一直在心疼,但总是深陷无奈,因为她知道自己不适合随兄长走下去——因为自己是被兄长守护的人,并无任何能力可以守护兄长。 她曾惊愕老师喜欢兄长,但静思后发现也就只有老师才能一直陪兄长走完这漫漫的一生。 如今见兄长脸上的笑意与松弛,她知道,所谓的命中注定,在兄长这里,便是老师。 简要的婚礼刚刚过后不久,礼部的人便来寻慕汉飞。 傅夜朝轻轻蹙起眉头问道:“礼部的人来寻你作甚?” 慕汉飞低头想了片刻,余光中瞥见案桌上摆放的祭品,恍然道:“应是巫觋之事。” 的确是巫觋之事。 此事礼部早已完成,因为陛下下令此事由慕汉飞全权负责,只好等慕汉飞班兵回朝后想他上奏。 但当晚因陛下设宴,此事作罢,第二日又因将军们的谈心被拉去喝酒再次作罢,本想待休沐前去叨扰,却又听闻吏部的祖宗跟慕汉飞黑了脸,淫|与傅夜朝的威名,这才又推迟了一天。 直到今日在朝中见二人和好如初,这才寻了时机赶过来,把这动不动就易骇人的差事给早早交办清楚。 傅夜朝率先走出青庐,见天际上的明月,再次黑了脸。 巫觋之事按理应该在六部说,但这位却追到了忠义侯府,且还是晚上。 慕汉飞也掀开营帐走了出去,他知晓傅夜朝为何黑脸,但毕竟涉及公务没有办法。 他抬手揉了揉傅夜朝的脸,道:“若是巫觋之事,既已猜出是丘聊与青槐,那我便早早把他打发掉。” 傅夜朝捉着慕汉飞的手,他想说什么,但一想到今早慕汉飞说得话,只好叹了一口气,道:“那你早些解决,我和绡绡等你。” 慕汉飞点点头,便朝南书房走去。 傅夜朝见慕汉飞的身影消失在影壁间,便转身朝厨房走去,但还未到穿堂就被慕玉绡拦下。 慕玉绡道:“老师可否是去厨庖?” 傅夜朝点点头:“今晚我想给你和汉飞做些吃食。” 慕玉绡惊愕地看向傅夜朝,旋即脸上露出了笑意:“我之前从阿齐那里听说了,之前我还以为你只是在打趣兄长......”她顿了一下,道:“没想到老师你也有这一天啊。” 的确是有新妇奉食,但那是翌日清晨,而不是这新婚之夜。 老师的确有时不守规,性子中带着几分肆意妄为,但或许是因为伯父伯母恩爱和睦,在亲人这种礼仪上老师还是愿意遵守的。 更何况最近老师一直在忙陛下登基大典的事情,翻阅了不少书籍,其中必然少不了礼记。 可就是这样过目不忘的老师,竟然忘记这新婚之夜是两人.......而不是在庖厨当厨妇。 傅夜朝听言忽然想到新妇奉食的确是翌日清晨时,不免扶额轻笑:“是我恍惚了。” 但怎么能不激动到灵台紊乱。 他渴望了这个人太多岁月,他把自己紧紧束缚过,勒出鲜血露出白骨只敢默默陪在他身边,后来卸下链锁,性子中的任情肆意又崩了出来,但那样的自己也只是敢在淑清身边徘徊,而非 ——像现在这般肆意拥抱,亲密无间。 不过恍惚的不止这一件事。 傅夜朝走向前,借着这朦胧的光看了一眼慕玉绡的脖颈,见上面还留着血痂,心口也是泛着疼痛。 “绡绡,你这伤口.......” 慕玉绡轻轻摇摇头,道:“老师,不留疤的,您和兄长放心。” 话落,慕玉绡便拉着傅夜朝衣袖朝着大厅走去,边走边道:“兄长嘱托我,让我今晚看着你先用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