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朝连忙扶起梅齐,道:“你能把淑清找回我很感激你。”说着他看向慕汉飞,眼中泛着心疼,“至于不上药,我了解他脾气,是他倔的事,你也无法干预。梅齐,我一边给他上药,你一边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全部都告诉我。” 梅齐道:“诺!” 傅夜朝卸下慕汉飞的盔甲和大袖,里面雪白的中衫已经被血染透。 傅夜朝强忍着心痛,小心把他的中衫脱掉,可脱到里衫,却发现里衫与纱布深深陷入伤口中,跟血肉几乎融为一体。 傅夜朝手开始抖。 当年他随慕汉飞行军不是没见过他身上的伤,可是,如鱼鳞般密集的伤却是第一次见。 傅夜朝颤着声道:“怎么伤得,这是怎么伤得!” 梅齐道:“属下逮住当时一战中的霄国士兵问过,他说当时慕小将军中了埋伏,霄国军队对着这二十四个人便乱砍一通。据漏泽园的人道,当时士兵的铠甲都被砍成碎片,一片血肉模糊像烂肉般。慕小将身上的这些伤口,估计都是被敌人砍伤的.......” 铠甲!都!被!砍!成!碎!片! 傅夜朝拿着刀的手抖了起来,那刀哐地一下掉在地上。 梅齐见此,把刀捡起递给傅夜朝。 傅夜朝咬紧唇拿起刀,在一旁蜡烛上烤,烤完后,努力控制着手腕用刀把溃烂的肉与里衫挖出。 慕汉飞闷哼了一声,但未清醒。 傅夜朝耳边嗡嗡直响,他低沉的声音刺得耳朵疼。他听自己道:“那后来呢......” 梅齐握紧了手道:“幸亏将军命大,也幸亏云北人民重情。那战结束后,一家三口先于漏泽园的人去了血肉场,在一众露出白骨的尸体中找到了被战士护在身下奄奄一息的将军,这才救回将军一命。” 傅夜朝抬起头看向流满虚汗一脸苍白的慕汉飞,心道:那时他该有多疼。 傅夜朝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那牧征鸿呢?” 梅齐沉默一会儿,道:“牧侍卫在一次战役中被敌人掳了去,凭借牧侍卫的性格,想必也以身就义。” 傅夜朝终于把烂肉割完,他虚脱地坐在床沿,手一抖,刀子掉进一旁的血盆中。 傅夜朝似哭非哭,道:“梅齐,你知道吗,我们当时四人,活着得就只剩我和淑清了。” 一个遇伏击被一场火烧的连骨头都不剩;一个被掳拔刀自刎。 个个都是英雄,却也个个都死得凄惨,甚至都未死在云国的土地上。 梅齐竖在一旁,低着头不知如何安慰主子。之前他未上过战场,场场暗杀不懂战士那种慷慨悲歌,但去过就知自家主子看着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心中到底该有多痛。 傅夜朝给慕汉飞上好药,便拿出一张纸写了些药材,喊道:“梅古,去我药房把纸上的药拿回来。” 门被小心推开,梅古侧着身进来拿过纸,再小心翼翼开开,闪了出去。 傅夜朝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慕汉飞,起身走到伏案前,问道:“魏侍卫是怎么回事?” 梅齐一听,被训练的不喜怒于色的脸上出现了愤恨和杀意。 梅齐道:“主子,魏桂该杀。” 傅夜朝皱了一下眉头,道:“究竟怎么回事?” 梅齐攥紧了拳头,道:“主子,您知道将军是怎么回来的吗?将军是青槐小姐用着拉车拽着绳子拉了半个月才把将军拉回的军营。” 梅齐哽咽了一下,道:“当时青槐小姐发着烧,绳上都是血,她的肩已被那麻绳磨出骨白来了。而且,而且她身上,身上有被霄国士兵糟蹋的痕迹......” 说着说着,这个曾杀人不眨眼的暗卫为这位姑娘红了眼,掉了泪。 他继续道:“魏桂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他,他仗着魏大人的功勋,在军营为非作歹。他见青槐小姐漂亮,便潜进小姐的房间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