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村长丝毫都没有察觉到大家脸上有些奇怪的表情,还挥了挥手说:“你们去玩吧,不要因为我一个老头子坏了你们俩的兴致,小林啊,听说防洪堤坝那头在建造,你们可以过去看看。” 常锦礼转头看了一下任顾,又看眼村长,“谁是小林?” 村长也看了一下任顾,“他不是小林吗?” 常锦礼直到此刻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应该就是因为邓晨的事情,让他大受打击之下,忽然发病了。 幸亏他们能把人给找到了,不然后果也真不敢想。 于是任顾和常锦礼决定先送村长回去,村长似乎才后知后觉发现,他出来挺久的了,说饿了。 两人又带着他去了国营饭店,任顾用票子换了几碟菜后,他还直嚷嚷浪费,却吃得头都不抬的,最后连菜汁都喝光了,这才回了村子。 回到村子后,因为常锦礼当时没法联系李会计,想着先带村长吃完饭了再回来看看李会计回来了没有。 好在李会计当时没找着人,自己就先回去了。 他当真是急坏了,劈头盖脸就问:“你个老朱,你跑哪里去了?” 常锦礼匆忙将李会计给拦了下来,拉着他走到牛棚钱,任顾仍留在原地安抚着村长。 村长虽觉得李老头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任顾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说简单说了几句,“李会计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出去,现在治安不好,村长。” 村长听了任顾的解释后,反倒有些埋怨,“多大的人了还要他担心呐,真是的,天天的脾气怎么都这么臭了呢?” 然而另一头的常锦礼也从李会计的反应中,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她单刀直入就问李会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村长的病情了?不然你不会那么紧张给我电话,还让我一起出去找。正常人的话,最多担心的也就是出去那么久,会不会遇到什么事情。” 李会计垂着头,听常锦礼直接就说起了病情的事,跟着叹了一声气,这才原原本本将这件事交代出来。 原来村长在三年前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但是当时并没有这么严重,一是鹏城的医疗水平跟不上羊城。几年前的鹏城只是一个小镇,现在倒是因为大改革开发,扩大了许多。 但是,不管是设备也好,制度也是,和省会羊城比起来,鹏城都要落后太多。 “二呢,这个病根本就没法治,天天得吃药,村长想着说人老了迟早会那样,所以也就先放着了。而且他又觉得自己身体还不错,所以我也就任由他去了。 我俩相互扶持过了这么多年,我比你还紧张。我就怕哪天就剩我老李一个人,找个人聊天都不记得我了。我觉得这一年来可能是因为忙还是什么的,觉得他现在记性是越来越不行了,但是也没有耽误事儿,所以也就一直没有跟大家讲起。 当我发现村长这几个月有些病情加重的时候,我本来是想跟你们讲的。但是呢,村长不让我说,所以我也只能干着急。” 常锦礼有些烦躁,这些时日接触下来,她其实已经把他当爷爷看待的。 或许为了弥补以前的遗憾,亦或是清肝转移也罢,现在听着李会计说着这些,心情有些低落。 李会计也频频叹气,“你会这么问,应该也是发现他不对劲了吧?” 常锦礼摇摇头,说来也有些惭愧,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本子,她想来也不会察觉到。 “是我那天看到他本子才发现的,本子上他也写了几句话。” 李会计说:“那是我让他写上去的,我就真的害怕,他哪一天突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告诉你,他前几天起床的时候,我去找他,他突然问我为什么没睡他家。其实,那是几天前他让我过去睡,好有个照应,我没去。隔了几天突然说起那天的事,这几天的记忆都没了,吓得我都心发慌。” 常锦礼听了直摇头,“你怎么不早点说,我以为没这么严重,说起来我也有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