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没入他的皮肤之内,溢出一层鲜血来。 “马上放开他!”不远处的老鼠见状,立刻举起手枪,咔擦一声顶上膛,对准了戚卫光的脑袋。 “老鼠……放下枪。” “默哥!” “让你放下。” 秦默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左手握持的砍刀立在他的面前,像一面镜子一般折射出身后戚卫光的眼神——就如他搭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一般,冰冷,锋锐,承载着难以言表的恨意。 “我输了,给个痛快的吧。” “给个痛快的?” 戚卫光冷冷地笑了。他的笑无比残忍,甚至比邓晨安还要残忍。 “你,休,想。” “啪!” 只听见一声血淋淋的巨响,转瞬即逝的血光划破了黑夜。 陈善丝顿时感觉心如刀绞。 那刀砍在秦默的伤口上,就仿佛是砍在自己的心上。她的心在滴着血。 原本已经是伤痕累累的右臂关节经受这一记重斩,终于是整个断裂开来,喷射着殷红的血掉落在秦默的跟前。秦默当即疼得失去对自己重心的控制,侧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就像多年前被自己如此对待的戚卫光之母一样。 他急促地喘息着。 看着面前死寂地躺在地上的自己的胳膊,他的额头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汗珠。恍惚之中,似乎有一个瘦小的影子挡在自己的面前…… 戚卫光刚收了刀,便见陈善丝一下子张开双臂,拦在自己的面前。她尽管身躯在微微发抖,但她的眼睛却从来没有抖过,而且居然是一直在盯着那染血的刀…… 那把刀,下一次会落到哪? “小陈,你快走开,走开……” “拦在我面前,你不怕死吗?”戚卫光用他那充满杀气的声音质问道。 “不怕。” 回答他的是陈善丝干脆利落,斩钉截铁的声音。 戚卫光轻哼一口气,收了刀。 “砍断你的胳膊,并不会让你马上死,慢慢品尝接下来的痛苦吧。你我的恩怨,到此为止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秦默,他的语气无比冰冷,一如当年秦默在斩断他生母手臂时那样。所有的仇恨,在这一刻画上句号。 由远及近的引擎轰鸣声逐渐闯入他的耳畔——是有车队驶过附近。戚卫光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秦默,又由窗口攀爬出去了。只见他猴似地落到树上,随后便麻溜地着地,消失在几人的视野之中。 他……走了。 陈善丝一下子跪在地上。 刚刚的行为,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勇气和力量。 她转过身,看着倒地的秦默。秦默的血还在随着破裂的动脉一股一股地挤出身体外。他勉勉强强地用剩下的左臂支撑起来,吃力地提起脑袋,跪倒在面前的陈善丝在视野中变得愈来愈模糊。 “你这傻子,还和小时候一样……” “呜!呜……” 她抱住他的脑袋,失声痛哭起来。 从小到大,她的哭声是第一次如此无助,如此可怜,如此痛心…… 楼层有倾斜,积在地上的血泊越聚越多,透过门缝流到屋外。 门外的捶打声变得愈加疯狂。聚在门外的丧尸受到这血泊的刺激,变得愈来愈兴奋了。它们忘乎一切地捶打着,摧毁着,破碎着,用血肉的双手粉碎猎物藏身的庇护所。 终于,门框左侧,一丝不起眼的裂缝首先绽裂开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