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纸条…… “哗——” 在阅读完最后一个字的一瞬间,他手中未来得及装入书包中的一摞教材散落在地。 混蛋! 下一秒,他便顾不上收拾那些教材,抄起竖在墙角的班旗,信步冲出班去。 雪越下越大了,狂风发出令人汗毛倒竖的可怕怒吼,席卷着来自九天之上的冰碴鞭笞着地上的凡人们。满地都是白花花的碎琼乱玉。 在凌乱的人群之中,一个一身黑的少年气势汹汹地抄着铁棍逆着风奔跑,格外地引人瞩目。 这么冷的天,居然只穿秋衣?冻傻了? 秦默没有理会人群中的指指点点。他拐过一个又一个墙角,终于来到了那处雪最深、最脏的胡同…… “唔!唔!” 刚一拐了弯,秦默便瞅见了被绑成人棍的陈善丝——一见到自己来了,她的双瞳中顿时涌现出惊恐,随即便极力地来回摇头,示意自己赶快离开。 而他后来知道,把陈善丝骗出去的人,叫做森镰。 在她的身边,十多个手持小刀与棍棒的小混混正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书生。 脑袋让驴蹬了吧?还真学英雄救美? “不要怕,我在这儿!” 秦默大喝道,将那不锈钢铸成的班旗旗杆往雪地里一立,撞击出嗡嗡的沉闷响声。旗帜也被风掀起来了,在狂风之中瑟瑟作响,那鲜红底面上的“一七零一”四个正楷大字尤其引人注目。 “可以啊你,让你带钱来,你特么就带杆旗过来。” 被拱卫在正中间的小头目漫不经心地吐了口烟,不屑地瞅了他两眼,“我纸条上说得明明白白吧,一万二呢?” “我没钱。” 秦默丝毫不惧其千万重围困与凌人的嚣张气焰,整个人与旗杆一同在风中岿然不动。 “没钱你还敢过来?” “我是来带人走的,马上放了她。” “放了她?”小头目将烟一吐,捧着肚子笑了。 “你以为你是谁?搞清楚!现在,可是我把你包围了!”他扯下墨镜,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珠——它们散发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给我打!” “来啊!” 秦默将旗帜三两下往手上一裹,随即便抡起铁杆,冲向扑来的小混混们。 第一杆,便立马将一人捅翻在地。承载了全部怒火的旗杆顶在了他的脸上。秦默又是扭转腰肢,便又是一棍扫在了左侧袭来的小混混的脖颈上,顷刻之间将第二人也打翻。 可是窄小的巷子毕竟不是长武器的天地,再加之前两棍的表现也只是肾上腺素助力的奇迹,他的第三棍便被人攥住了。 毕竟,他只是个学生而已。 第一棍,第二棍,频繁的攻击开始落在秦默的头上,身上,胳膊上,腿上……疼痛感频频传来,神经的超负荷刺激牵动着秦默的每一块肌肉,让他本能地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不行,绝对不能倒,绝对不能求饶……至少我爱的人现在还站在我这一边…… 我才不会向你们这群渣求饶!绝对不会! 绝对不会…… 记忆也随剧痛与耻辱上下抽搐,视野逐渐模糊,尖鸣盘旋在耳畔,已经回忆不起何时抵达的那姗姗来迟的警笛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