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辰道:不知,或许会很久。 明笑阳面露不悦,又很无奈道:哦,那好吧,你坐着吧,我走了。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禅房,追着爹娘回去了。 路上白赫云问:辰儿跟你说了什么? 明笑阳不开心道:赵逸说要在寺中呆很久,不知什么时候出来,娘你说他不会真的不出来了吧? 白赫云也是懵得厉害,心道:辰儿向来对笑阳莫名其妙地执着,笑阳去哪他都要跟着,笑阳说辰儿日夜惦记着娶王妃,现在又说辰儿要在寺中长久呆着,什么情况?随口答了一句:娘也不知道。 白赫云对明瑞然道:真让你说准了,当初我说辰儿不会出家,你却说有可能。 明瑞然笑道:世人智慧有限,不似神佛般明达,又大多愚痴,庸人自扰地滚着红尘,辰儿自幼聪慧不似凡人,想必不会对这浊世有多大兴趣,就算有出尘之举,也无甚奇怪。 白赫云:你想得这么清楚,怎么不去出个尘? 明瑞然看着夫人,笑道:我眷恋红尘,我还有你啊,哈哈哈。 白赫云道:那还真是抱歉了,当了你的绊脚石。 明瑞然道:才不是,我自愿的。 明笑阳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低着头,一路上若有所思,默不作声。 庆王跟着官家一起坐车,问道:父皇,北疆那二十万辽军听说昨日集结完毕 官家道:已经放出消息,大宋天子未死,武国公夫妇也健在,胡杭谋反失败,辽侧又有西夏虎视眈眈,朕不觉得辽还敢贸然出兵南下,这次集结估计明日就会撤军了,若是明日不撤,就遣笑阳出去收拾一下即可。 庆王不解:为何不是武国公,而是明兄? 官家微微一笑:借此机会让他们知道,不但武国公健在,又出了个青出于蓝的小武国公,好让他们收收心,冷静冷静。 庆王小声道:哦,原来如此,父皇啊,儿臣还真不知道六弟武功那般吓人,何时练的? 官家笑道:静贵妃武艺不凡,教你六弟很正常。你六弟是个内敛的孩子,你以后要多仰仗你六弟才是。 庆王面露凄惨:六弟就是我的命,父皇若是哪天真的驾崩了,六弟要是不理朝政,儿臣就不活了,反正也得国破家亡,还不如提前选个舒服的死法。 官家最近受的刺激已经不少了,听闻此言,不觉脸都抽了一下 明笑阳跟着爹娘回府,进了竹斋,问道:既然是胡杭勾结辽夏,可辽夏为何愿意听从胡杭出兵呢? 白赫云道:据皇城司和白氏密卫的情报来看,这事大体很清楚了,夏是地小人口多,胡杭送去了相当于三年岁币的钱财给夏,并承诺如果他当了皇帝,愿意给夏双倍岁币,只求夏佯装调军。至于辽,是和他们的内政有关,辽的太子和承王相争,太子主张攻夏,承王却始终觊觎我大宋,胡杭怕太子从中掣肘,便没找承王,而是说服了辽太子,让太子提议攻宋。承王自然是乐见其成,举荐了一个老将挂帅,想借着胡杭给的琼州剧毒见血封喉除掉你爹,而后南下攻宋。辽帝见太子和承王都提议攻宋,又考虑到我大宋内乱将至,也觉得可行,便调集了十万辽军于北疆。 明笑阳道:那我爹是真的中箭了? 明瑞然道:没有,擦伤而已,爹是故意的。 明笑阳沉默了一会儿,感慨道:每天日升日落,平静无奇,可平静之下却这么凶险暗涌,瞬息万变。 明瑞然道:那有什么平白无故的岁月静好。都知皇帝尊贵,哪知他的辛苦和不易。 明笑阳沉声道:嗯,身为天子,想要整肃朝纲,激浊扬清,还要被逼得诈死,冒着生命危险面对宮变,这要是万一出个差错岂不是真的悲剧了。 白赫云道:看上去结局顺畅无阻,可是从百密一疏到万无一失,这之间的差距,就是生与死,成与败,国之存亡。官家与我们的心思和付出不仅仅是严谨慎重就能完全概括的。笑阳你可能领会吗? 明笑阳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夜之间朝野内外抓捕官员千余人,不会引起朝局动荡吗? 白赫云道:如果人没有可以替换的衣服,他还会随意脱下自己身上的吗?他若是旧衣破了,自然要先备好新衣,才能换下旧衣。一人尚且如此,何况一国? 明笑阳道:嗯,也是。 傍晚,明笑阳一个人坐在书房之中,反常的安静,心想:赵逸无论当不当皇帝,将来都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