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要我们了,要去和那个摄政王过日子生娃娃去了!太好了!太好了!将军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姜含元微微一笑,点头。 杨虎实在按捺不住心里激动,回头又冲着伙伴喊:“张骏!宋时运!崔久!弟兄们!你们都听到了,将军说了,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张骏和宋时运喜笑颜开,那叫崔久的弓兵百长,脸上有道长长伤疤,平日沉默寡言,此刻站在人群之后,听到杨虎叫自己,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杨虎喊完了话,想起自己方才的冲撞,未免讪讪,忽见她垂下的手腕处还在淌血,又大喊军医。军医奔来为姜含元裹臂,他便在旁紧紧守着,伸长脖子巴巴地看,唉声叹气。 “将军你……只要你说一声你回来,我们就会信的……你不用这样啊……都怪我不好!” 这等皮肉口子伤于姜含元而言,自不算什么。军医也很快处置完毕。她自顾整理着腕袖,不予理睬。 “我……我这就去自领军棍!” 杨虎涨红了脸,说完要走。 “下不为例。这回军棍免了,罚你每日早操比别人延长一刻钟,直到我归来为止!”她开了口。 杨虎松了口气。 “不行!一刻钟太短!两刻!”他讨好般地喊。 姜含元瞥他一眼,“你自己说的。” “两刻钟!决不食言!”他胸膛一挺,神色坚定。 姜含元点头:“那便两刻钟。不许趁我不在躲懒!” “是!谨遵将军之命!”杨虎大声吼道。 张骏凑上去,撞了撞他肩,挤眉弄眼,“说,方才是不是哭了?幸好将军要回来的,否则你岂不是要在地上撒泼打滚哭鼻子了?” 杨虎那张娃娃脸腾地发热,自是抵死不认,摸了摸自己还留着他新鲜脚印的屁股,抬脚便踹了回来。 “王八羔子!说,刚才故意踢了我多少脚?我都数着呢!上回我就不该救你的!” 伙伴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围了过来,起哄的起哄,拱火的拱火,巴不得两人打起来,一时热闹极了。 张骏拔腿就跑,“还没吃早饭,都赶紧的,快去吃啊!再不去,抢光啦——” 众人这才被提醒,方觉腹饥,纷纷奔去抢食,片刻前还挤得水泄不通的军营辕门附近,呼啦一下,人便散了。 樊敬暗暗吁出了一口气。 姜含元注视着士兵们离去的身影,片刻后,转向樊敬:“樊叔,我这趟回来,就是想和他们道声别。我去了,此处先便交给你。” 樊敬本是云落燕氏的家臣,因为勇毅忠诚,从她小时摸刀射箭起,便被老城主派去在她身旁,还充当过她的弓马师傅。这么多年了,于他而言,女将军既是他的主君,他的心底,也有舐犊般的感情。这是她头回独自远离。虽说他也相信女将军一定能回来的,但到底是什么时候,却就难讲了。毕竟,这回她去的地方是京城,嫁的还是当今的摄政王。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他压下心中的担忧和不舍,“将军放心去,末将必竭尽所能,不负将军所托!” 姜含元含笑点头。 “将军,还有一事。” 姜含元看过去。 樊敬望着她神色,小心地道:“大将军说,京中的禁卫将军刘向,是他旧部,这些年虽碍于内外不相交的规矩,没再往来,但旧日的交情,多少应该还有些的。大将军叫我和你说一声,入京后,若有不便之处,可以找他。料他多少会顾着点旧情,予以助力。” 姜含元没说话,只再次望了一眼青木营,这里一草一木,一旗一纛,终于收了目光,上马而去。 第14章 两个月后,天和二年的这个正月刚过。春寒不减,雪满长安道。 叫京城百姓已津津乐道了些时日的那件大事终于到来了。 今日,当今的摄政王祁王,将要迎娶安北都护大将军姜祖望之女,长宁将军姜含元。 关于姜女其人,早年在京中,无人知晓。是在三年前,随着朝廷在雁门郡取得了青木原一战的大捷,她的名字才为人所知。 据说当时,就是否要打那一仗,姜祖望麾下战将意见不一。在朝廷长期以防御为主的方略影响下,众将自然也以保守居多,她却如初生牛犊,是当日为数不多的主战派当中的一个,认为充分准备,可以打。最后也是她请命立下了军令状,领着一支三百人的敢死前部,夜出西陉关,发动突袭,成功地撕破狄人防线,继而军队压上,取得大胜,夺回了这个重要的塞点,将被割裂的两侧防线连接了起来,随后青木塞建立,她领兵常驻。便是那一仗后,她在军中名声大振,无人不知,随后这两年,狄国皇子南王炽舒也曾几次派兵试图再夺回青木塞,却皆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