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不服气,先前忍着,现在钟萃一退,芩贵人反倒张扬起来,她眼巴巴的看着闻衍,反倒是不依不饶起来:“陛下,你看看德妃娘娘说的,冤枉臣妾。” 芩贵人作为新宠,在她眼中,德妃得宠数年,只怕早就在陛下面前没多少情分了,母亲说过,再是美艳的女子在男子眼里久了也要黯淡,她却是不同,她如今正得宠,正是能让陛下上心的时候,陛下连她要见亲眷的要求都应下了,她如今被冤枉了,陛下难免会心疼两分,站她这边训斥德妃两句也是能够的。 作为高位嫔妃,与她一个低位嫔妃计较,实在太小心眼了些。 芩贵人嘴角擒笑,仿佛已经见到了等下德妃被斥责,灰头土脸的抬不起头的样子了,她刚才在钟萃面前丢了脸,不止能找回来,更是若这回陛下当真偏袒她,训斥了德妃,那往后德妃在她面前都要低上一头了,再无颜面在她面前神气,摆高位嫔妃的架子了。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芩贵人心里满是激动,眼里的得意几乎快溢了出来,只等着天子金口一开。 闻衍眉心微蹙,难得外露显现出一些不悦出来,他在芩贵人身上看了看,顺着她开了口:“德妃冤枉你?德妃若是冤枉你,你受着便是。” 天子公然偏袒,只是他偏袒的对象并不是如今正得宠的芩贵人。 芩贵人眼一缩,满是不敢置信:“陛下!” 闻衍目光带着冷意,牢牢锁住人,话中满是警告:“芩贵人,不要以下犯上。同德妃赔礼。” 芩贵人心里乱成一片,一双故作的楚楚可怜的眼如今瞪着,全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陛下的意思,便是德妃冤枉了她,她也只能受着? 这与芩贵人想象中的场景毫不相同,她以为天子会偏袒她,结果非但没有偏袒她,反倒让她要给德妃赔礼?芩贵人红了眼,死死看着站在天子身边,一言不发的德妃。 钟萃就那样站着,又叫芩贵人嫉妒得险些忍不住,她说了这么多,陛下非但没看见,怜惜她,这德妃只在旁边站着,就叫天子偏袒,如何不叫芩贵人愤恨。 天子最是厌恶后宫嫔妃自作主张,不肯安分守己,偏偏这芩贵人都占了,闻衍一直不发作,便是想看看,这芩贵人背后的人还有些甚么手段,把吴家安插在御前的钉子找出来,彻底拔除,这才容忍芩贵人和吴家到现在。 吴家在前朝的动作他看得分明,容忍他们这些小动作,不过是存了随意逗弄的心思,吴家的态度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但这并不代表能容忍芩贵人放肆,以下犯上。天子本就对芩贵人不在意,自然越发不耐烦:“芩贵人想抗旨不尊?” 闻衍目光毫无情绪,却让芩贵人心里一凉,宛若一盆凉水从头浇下,让她头脑顿时清明起来,她怎么就忘了,陛下除了对让她见到吴家亲眷那回多说了两句,平时召她来前殿除了跳一支舞就再无其它的。 芩贵人忍着心底的屈辱,朝钟萃福了大礼:“嫔、嫔妾有错,是嫔妾不会讲话,请娘娘责罚。” 芩贵人主动认了错,钟萃也不能揪着不放,“芩贵人起来吧,以后谨言慎行才是。” 芩贵人再也趾高气扬不起来,只得恭敬的听着:“是。” 今天这份屈辱,她记下了! 外边宫人轻轻进了殿,朝着杨培说了几句,杨培一听,神色一变,先摆摆手挥退了人,到天子近前悄声回禀了。 闻衍脸色不变,还朝钟萃轻笑了声:“时辰也不早了,皇儿恐怕在寻你了,你先回宫,朕夜里过来。” 钟萃就知道这是天子有事要处置了。 钟萃乖顺的点点头,不曾追问,朝天子福了礼,也没看案下的芩贵人,便出了殿回宫了。她过来也许久了,皇子离不得人,钟萃要赶回去。 今日过来,知道了不少前朝之事,还见到了芩贵人,虽还不知吴家人在簌花殿提到她的名讳做何,但现在不是好时机,只能等到下回遇上芩贵人,她再好生打探一二了。 钟萃离开,殿中杨培隐在了身后,悄悄的把殿中所剩伺候着的宫人带了下去,芩贵人先时毫无察觉,等她反应过来,芩贵人轻抬了抬眼皮,不知为何,心里顿时虚了下来:“陛下。” 闻衍这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起了芩贵人,在芩贵人颇有些不安时,他肯定的说道:“朕记得,芩贵人与从前相比,当真如改头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