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门前移开。 裴恒昭看了一场闹剧,他心里没什么想法,君子不在背后议论他人的是非。 可又听到那小娘子嘴里轻声说了一句,“人知粪其田,莫知粪其心。” 她说的轻,可裴恒昭的耳朵尖,还是听见了,这下,他手握成拳头,抵在自己的嘴边,不让自己的笑意露出来。 人知粪其田,莫知粪其心,还是《说苑》里的句子。 有意思。 裴恒昭低垂着头发笑,却听有轻盈的脚步声走过来,携带了一身木樨花的香气。 “两位郎君,今日不好意思,扰了二位的雅兴,两碗面不必付银钱,就当是赔罪。” 他还没抬头,徐培风就快人快语接过去,语气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没有没有,我反而觉得有意思着呢,小娘子你不必挂怀。” 两人左右推脱了一番,最后他们两个是没付钱出去的。 到了街上,徐培风就大笑起来,“你瞧古大古二那样子,指不定摔得很惨,跑到人家小娘子开的食店里头说些难听话,也亏他们想得出来。不成,我明日一定得好好看看,宣扬一番。等过几日还要再来吃顿饭,好将他们事后的惨状都告诉小娘子。” 在徐培风的心里,能不要面钱的小娘子,就是天大的好人,这样喜闻乐见的事情怎么可以不跟她分享呢。 裴恒昭没有说话,只是又瞧了一眼祝家门店的招牌,绣满岁岁平安的春旗飘荡在他的眼里。 作者有话说: 看得尴尬请跟我说一声,我好改改,其实后面还有个剧情点,来不及写了,放到后头。 第34章 女真挞不剌鸭子 鹤行街不管几时, 都是热闹的,尤其是时时都有叫喊声,卖果子的, 卖花的, 又或是卖点吃食,竞相争着比嗓门高。 徐培风一听谁家喊得响, 就要去瞧瞧, 哪怕是得扎进人堆里头, 都要去凑这份热闹, 手里不拎点东西出来,对他来说这趟出来就是白走一趟。 裴恒昭站在原地等他,目光落在酒楼垂挂的灯笼上, 而耳里全是这条街喧闹的声音, 恍惚中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走得很慢,步履却轻快。 是那个开食店的小娘子。 他低垂着眉睫,稍稍侧过身去, 不想偷听人家姐弟两的对话, 可那低缓柔和的话语却像是被风裹挟,一句不落地飘到他的耳朵里。 听到那小娘子语重心长的声音。 “勉哥儿, 以后可别觉得谁都是好心,世上好人多, 坏人也多, 最难知道的是人心。” “阿姐, 这个我知道, 我们先生讲过, 说, 说《庄子》里头有写过的一句话,我想不起来了。” “是凡人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天犹有春秋冬夏旦暮之期,人者厚貌深情。” 裴恒昭心里默念,这是《庄子·列御寇》里头的诗句,他忍不住在心里接下面的句子。 故有貌愿而益,有长若不肖,有顺懁而达,有坚而缦,有缓而悍。 又听得前面的小孩子在那里疑惑地发问。 “对,就是这个,我一时忘记了。对了,阿姐,你今天晚上这么做,就不怕到时候那两个人来报复吗?” 许久没听见她的回答,裴恒昭忽然闻到一股木樨香向他涌来,很香很清透,他却悄悄屏住呼吸,修长的手指蜷缩起来。 等到那小娘子与他擦肩而过,他才将无所安放的目光落到斑驳的青砖上。 耳畔又传来脆生生的笑,像是骆驼过沙漠时风吹过驼铃那般,让人情不自禁跟着笑起来。 “你懂什么叫报复?他们最多就是砸店,如果砸坏了东西报官就好,要是用的是什么龌龊的手段”,她沉思后又说,“那就得看严不严重,严重的话,就先报官,再把他们脸画出来,以及相关的事迹写在小报上,专门贴在有读书人的地方。这叫掘其根本,木乃不神。” 挖掉了树木的根,那它就会失去生机。而读书人最要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