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有没有这份心思,我可不想做那种乱点鸳鸯谱的事。” 薛进这才放下碗筷:“嗯,是该这样,可你去和他谈,合适吗?” 楚熹垂眸,严肃地问:“你觉得不合适?” “我去和他谈吧。”薛进主动请缨,他眼睛一眨一眨,瞳仁里满是善良的真诚:“我比你了解男人,我知道该怎么说。” 楚熹抿着嘴,嗓子里发出“啃啃”的怪声。 “笑什么?你笑什么?”薛进也笑了,可还是很努力的故作认真:“你信不过我吗?” “有点。不过可以让你试试。” 当天夜里,薛进没有回营帐,他在廖三那摆宴款待仇阳。 说好听的是摆宴,其实就是蘑菇汤,牛肉干炒蘑菇,油炸花生米,以及盐巴青菜。 “这口蘑菇可真鲜灵啊!来!仇阳!多吃点!”廖三早得到薛进的授意,十分热情的招待仇阳:“酒也倒满——好嘞!” 仇阳端坐在凳子上,仍然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多谢廖将军。” “客气客气。”廖三和仇阳虽是一对搭档,但私底下来往不多,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找不到能活跃气氛的话题,眼珠子一转,同薛进聊起孩子:“一晃都出来两个多月了,还真挺想月月和阿恒的,夜里做梦都是回家,月月站在门口,像小羊羔似的咩咩喊爹,阿恒听见动静,直往我大腿上扑,真美啊。” 薛进笑笑:“我看你是想婉娘了。” “都想,都想,不怕你们笑话,我这人没多大志向,媳妇吃穿不愁,儿女都有出息,一家人健健康康的,热热闹闹的,足矣,若回到家冷锅冷灶的,凄凄凉凉的,赚再多功名利禄有什么用?” “当初楚熹要给你和婉娘做媒,你还死活不同意。” “既然话都说到这了,我自罚一杯。” 廖三为了给薛进铺路,喝了一杯又一杯,活活把自己给灌醉了,捂着嘴跑到营帐外头吐。 待营帐中只剩薛进仇阳二人,薛进终于是开口步入正题:“可知我今日找你所为何事?” 仇阳虽不擅人情世故,但并不愚钝:“薛帅直言便是,不必费这么大力气兜圈子。” “好,那咱们就放下尊卑,开诚布公的说说心里话。”薛进问:“你心里可还有楚熹。” 仇阳犹豫了一瞬,点头。 薛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竭力克制住自己想冷嘲热讽的冲动:“若我没记错,你和楚熹是在蟠龙寨认识的,从那以后,就一直跟着她。” “嗯。” “听闻你从前叫仇七,仇阳这名字,想必是她为你取的。” “是。”仇阳冷硬的神情忽而柔和,仿佛陷入了回忆中:“春日载阳,有鸣仓庚,此乃出处。” 薛进不自觉攥紧手中酒杯,心道这大概是楚熹毕生所学了。 “这些年来,你为她出生入死,对她言听计从,几次三番救她性命,我想,换了任何一个女人,恐怕都会对你一往情深。” “……” “那你以为,楚熹为何不动心?”薛进不等他的回答,只平静地说道:“你太想抛开过去,太想彻底成为仇阳,太想做她手里的一把剑,以至于忘了自己。” “更何况楚熹这个人,她根本不会感动,她心里永远有一杆秤,在衡量情意的轻重。” “楚光显疼爱她,事事以她为先,作为回报,她照拂兄长,管教弟弟,竭尽所能的护住安阳城。而你想要的,她自知给不了,你每对待她一分好,她肩上便添了一分负担。” “纵使她对你有情,长此以往,也只剩下愧疚。” 作者有话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