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落于下风,薛进这回可谓一败涂地。 楚熹是心虚,所以才吵得这么凶,把话说得这么重,见薛进哑口无言,便打算见好就收,稍稍舒了一口气道:“这是最后一次,你若再敢捕风捉影,血口喷人,我肯定跟你没完。” 薛进真的好气啊,气的想哭,想在地上打两个滚。 廖三那榆木脑袋都能看出楚熹和祝宜年有红杏出墙的嫌疑!这两人指不定怎么暗送秋波!她分明和祝宜年有一腿!她就是久经沙场!驾轻就熟!确保旁人捉不住她的小辫子,才敢这么跳脚! 薛进强忍着满腹怨与气,淡淡道:“嗯,睡觉吧。” “你想这么就睡觉?” “要不然呢?” “道歉!” “你别太过份。” “让你道歉就算过份了?你污蔑我和祝宜年时想什么了?没觉得自己太过份?” 楚熹认为自己有必要给薛进一个深刻的教训,否则薛进隔三差五闹一场,保不齐哪天就给她闹翻车了。 楚熹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颠倒黑白,已然让薛进无比憋屈,现下竟还要让他道歉认错。 是可忍,孰可忍,薛进不可忍。 “哑巴了?” “我就不道歉,你能把我怎么着吧!” “好啊,你耍无赖。”楚熹扭头回里间,把薛进的戎装和披风一股脑抱出来,统统丢到他身上:“回你薛军大营去!肯道歉了再回来!” 薛进怒目圆睁:“你撵我?凭什么!” 楚熹寸步不让:“凭这是我家,你能把我是怎么着吧。” “我可是带着十万石粮草来你楚家的!” “别拿你那点嫁妆说事!你们薛军能守住东丘城!难道不是靠我的火药吗!我们俩谁也不欠谁的!” 薛进感觉自己嘴里有血腥味。 他想,他一定是被楚熹气得吐血了,楚熹一定是想气死他,他一死,楚熹就能和祝宜年仇阳三宿三飞。 薛进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三人在他灵堂里恩恩爱爱的场景。 他不能死,他绝不会让楚熹得逞。 薛进紧抿着唇,重新穿上戎装,转身走了出去。 楚熹哪里想得到薛进是怕被她气死才走的,只觉得薛进走得太轻易,这么晚了被她撵回薛军大营,叫将士们瞧见岂不很没面子? 楚熹拿起木梳理了理头发,扬声唤来冬儿。 “小姐。” “去打听一下姑爷上哪了。” 安阳府是楚熹的家,楚熹想知道薛进的行踪易如反掌。 不多时,冬儿回话:“姑爷上老王妃院里去了,说是难得回来早,想陪老王妃说说话,可是,老王妃似乎没给姑爷好脸色。” “呵呵,母慈子孝。” 楚熹心道,真是孝死我了。 众所周知,薛进好面子,他宁肯受李琼的冷言厉色,也不愿让将士们嘲笑他被赶出家门。 翌日天不亮便回了大营,到夜里,虽大营无事,但薛进仍让手底下的兵士给他铺床备水,摆明了要在大营住下。 这是自打楚熹回安阳以来头一遭。 不知内情的不以为然,廖三可心知肚明,斟酌了约莫一刻钟,拎着食盒来到薛进营帐。 “薛帅,还没用晚膳吧,婉娘给属下拿了些小菜,要不要……” “滚!” 廖三一看薛进这阵仗,更不能走了,怕薛进把怨气都堆到他身上,给他穿小鞋:“婉娘手艺可好呢,属下还带了一壶帝都佳酿,薛帅赏个脸,不管有什么烦心事,这一壶酒下肚,保管都一扫而空。” 薛进看了眼他手里的食盒,呼吸愈发不顺畅:“你倒是没白献殷勤。” 廖三笑着蹲到案几前,将酒菜一一摆上:“哪里哪里,不过是真心换真心罢了。” 老光棍廖三如今是铁树开花,枯木逢春,说话都比从前恶心人。 薛进冷笑,走到案前,盘膝坐下:“好事将近,恭喜啊。” 薛进这声喜道的酸倒牙,廖三讪讪一笑,给薛进倒酒:“若没有薛帅鼎力相助,哪有我廖三的今日,廖三敬你!” 这杯酒,薛进认为自己担得起,遂一饮而尽。 廖三赶忙又倒一杯:“真要办婚事,还得请薛帅多多费心,属下再敬薛帅一杯。” 酒是烈酒,薛进心里不痛快,三杯下肚就有些醉意了,不用廖三相劝,自行斟酒快饮。 廖三见他这般,方才问道:“薛帅可是和少城主起争执了?” 此事廖三既然知情,薛进也不隐瞒,隐瞒只会更丢人现眼:“她咬死不认,还反将我一军,无耻至极!” “嘶——”廖三为着“反将一军”倒吸了口凉气:“她当真如此?薛帅!我可没撒谎啊!我眼睁睁看着她和祝宜年……” 薛进斜睨了廖三一眼。 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