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争得过? 所以甭管刻不刻意,他们一家得拿出两个最像模像样的,不为选这个赘婿,也为面子上能过得去,否则岂不显得子嗣单薄,家门不兴旺。 西丘宁城主在这场比拼中就落后于人了,他有个嫡长子,早已成家,还担着少城主的名衔,无论如何不能来,嫡次子呢,众所周知的败絮其中,走到哪里把脸丢到哪里。万幸庶子宁扶林有些才名,容貌又出挑,是能拿出手的。 勉强凑两个,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或许还有一层盘算,要是运气好,楚熹看上了宁扶林,那楚城主想必也没辙,用一个庶子和安阳城主的独女联姻,实在是一桩稳赚不亏的买卖。 眼见人到齐了,该看的都看过了,楚熹便对之敏道:“我腿麻,针扎似的,趁这会赶紧走吧。” 之敏何尝不腿麻,她扯了扯楚熹的袖子道:“再等一等,还有个人没来呢。” 嗯? 这沂都的、合临的、东丘的、西丘的几家公子不全都在这了? 难不成还有彩蛋! 楚熹必须承认,老爹之前真不是给她画大饼,她的确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狗,眼前这场面,远胜国内高质量选秀节目,堪比四大天王封王现场。 而她,区区一个她,竟然成了手握最终投票权的导师。 她不配。 正当楚熹想问问是谁没到,院里倏地静下来,院外又传来脚步声。 与春山明山那沉重有力却稍显杂乱的脚步声不同,这人得脚步声锐利、鲜明、脆而响,有种难以言喻的意气风发。 “嗒嗒——” 他轻快利索地踏上台阶。 “喀!喀!喀!” 他正朝这边走来,像漫不经心,像志在必得,鞋底敲击在石板上,一步是一步,带着令楚熹无比熟悉的压迫感。 楚熹不自觉瞪圆眼睛,紧紧盯着院门的方向。 果然!是薛进! 他身着一袭月白箭袖衣,革带束腰,粉底黑靴,通身并无丝毫金玉之器,可那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一种贵公子的风流气度。 楚熹完全忘却脚麻带来的疼痛,咽了咽口水,问一旁的之敏:“他,他是……” 之敏很乐意在楚熹跟前卖弄自己的无所不知,因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呀,我听爹爹说,他是西丘宁城主的义子,年前刚认的,很得宁城主看重,比那个宁扶林还得脸,就是宁繁金也要给他几分颜面,他叫什么来着……姓,姓薛,对,是姓薛。” 义子!薛进怎么成宁家的义子了! 楚熹短暂的惊讶过后,突然极为冷静地意识到,薛进从始至终都想做出一番事业。 那西丘或许不比兖州帝师十万,不比沂州繁华昌盛,甚至不比常州富足安逸,可西丘紧挨着月山,也有守关之责,一旦西北军入关,顶头遭殃的便是西丘。 世道一乱,薛进便能大施拳脚,扶摇直上。 所以他当初来安阳的目的,是否像老爹所说那般,是别有用心。 楚熹藏身于草窝里,双眼噌噌冒着火光,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薛进跟前质问质问他。 可这一抬眼,竟与不远处的谢善臻撞了个正着。 谢善臻与她四目交接,饶有兴致地盯着看,一副想笑却又强忍着的模样。楚熹不由懊恼,然躲无可躲,逃无可逃,只能尴尬地埋下头,试图找个地缝藏起来。 谢善臻伸手扯了扯一旁的兄长,轻声说道:“哥哥,你看那边。” 谢燕平只扫了一眼,便微笑着收回视线,对坐在一旁的梁春山道:“那李玉嘴巴倒是紧,过去这么久也没有松口,不知梁城主之后作何打算?” 梁春山胸有成竹道:“李玉虽不松口,但李善不能对他的生死视若无睹,这几个月以来,西北安插在东丘的细作接连启动,无所不用其极,只为救出李玉,我只管留他这一条命,坐等那帮荒蛮子自投罗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