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把、把你母亲关进笼子里对吧?关进笼子里,是……是要做何事?” 男孩的面孔好似雕刻而成的面具,被雨点溅湿了,漆黑的瞳仁儿都好像随时会有墨汁从眼眶之中蜿蜒而下,他苍白的手掌轻轻抚摸着手下猫儿被雨水溅湿的皮毛。 他没回话。 苏广年到底年纪甚小,一时尴尬,偏偏又不想松了寻刺激的口,眼睛直勾勾盯着男孩的脸,看他侧过下巴,面孔清隽又漂亮,乍一看甚至都让人觉得像个女孩。 “裴……裴观烛,”他不住抿唇,“你们家中,给你安排过通房了吧?” “尚未。” “啊……这样啊,也是,你岁数才刚到这儿……我们府上在去年的时候送了我两个通房丫鬟,她们两个……皆十分不得我心意,”苏广年说起这个,面上不禁生出几分怨怼,“一个又蠢又笨,大字都不识一个,我与她说话,半句都听不明白,至于另一个……相貌不错,但总是推脱来推脱去,不大乐意与我待在一处,反倒更愿意跟我二弟,我这番来金陵暂住,怕是正得了那贱婢子的意,她总是想着法子勾引我二弟,这下好了,我不在京师,更宽容那贱婢施展。” 到底年纪小藏不住事,一想起这些心里怨愤,又无人打断,便憋不住都说了出来,“我二弟相貌明明也就比我好上丁点,若论学识武力,他又哪能比得过我?那贱婢目光短浅,早晚我要剃光了她的头发将她送到尼姑庵去!” “剃光头发,那不会很疼么?” “疼?我就是要她疼才好!”苏广年听见裴观烛的声音,这才醒过神来,“你就好了,相貌生的比我二弟都好看,你们府里定有不少贱婢子对你有意吧?” “对我有意?”毫无血色的嘴唇开合,男孩垂着头,指尖掐着怀里猫的后颈。 夏蒹听到他轻飘飘的话语,没忍住抬起眼。 本该以为会看到男孩面无表情的脸。 却猛地对上男孩弯起来的眼睛,那张苍白面孔像是被水泡的发青,嘴唇高高翘起。 “不会有人对我有意。” 画面若水波,哗啦一晃。 夏蒹身子猛地一跳,像是脚步踩空了一级台阶,用力从难以挣脱的梦境之中睁开了眼。 “哈……哈……!” “醒了,” 声音自身侧响起,室内光线尚暗,朝霞不升,有雨滴不住砸上屋檐,屏风遮挡下,仅靠昨夜未燃尽的宫灯照明。 夏蒹视线转向声音处。 少年陷在一片幽暗里,兴许是为她夜里发起热来好照应,他将床榻搬进了屏风后,靛蓝寝衣若云,坠着长发落在雪色床榻上,像是蜿蜒而下的墨。 夏蒹眨了下眼,视线逐渐适应了现下黑暗,对上少年静静看着她的眼睛,良久,才见他微微歪过头。 “夏蒹。” “我可以抱抱你吗?” 夏蒹出声,大脑烧的糊涂,自己干涩的声音一字一顿汇入耳中,夏蒹微顿,对上少年微微睁大的眼睛,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我……”兴许是在病中,她没办法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做出什么大反应,哪怕内心已经因为自己方才的话震惊不已,但她表现得极为镇定,“我……说笑的,睡迷糊——” “可以,”少年声音很轻,夏蒹起眼,看着他眸子微微弯起,“是要我过来么?” 夏蒹吸进一口气,雨中室内微凉,她摇了下头,头昏脑涨的用胳膊撑起身子,慢吞吞的挪过去,刚坐上他床榻边缘,便被他手轻轻扶住腰抱进了怀里。 檀香味染,夏蒹吸了下鼻子,忍不住将脸靠上他前胸衣襟,莫名其妙的眼眶都在发热。 “做噩梦了吧?”他手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像是安抚孩子那样,声音温柔到不可思议,“不怕,夏蒹,梦都是假的。” “嗯,”夏蒹呼出口气,手紧紧抓住他垂下来的衣摆,“如果都是假的,那就好了。” “我感觉我,有点累了,”夏蒹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