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夫人不能出去, 您还是回去吧。” “你叫我夫人?”柔兰看着他,低而轻地说了句。 计铎不好意思笑笑。 其实礼未成, 事情都还没定, 是不能这样叫的。但他们心里都认定了她就是夫人,更何况二爷也说过了, 他们也就是壮着胆子叫, 当真说起来也是不妥。 他们其实很忐忑,不知道柔兰知道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一边希望她是欣喜的,一边却又怕她知道了生气。 柔兰沉默片刻, 却没什么反应,扶在门框上葱白的手扣紧了,呼吸有些不稳。 她问:“二爷在哪里?” 计铎看着面前黛眉紧蹙的姑娘,她身姿单薄,好似稍微一用力就折了。这些日子养着,却还是偏瘦,好在气色好了许多,合该是二爷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人。 许是这几日她哭得多了,此时眼眶也微微泛红。 计铎看得为难,说话也磕绊起来:“这……二爷说了,不能……” “我要见他。” 柔兰看着计铎的模样,心里已经有几分明白,迈出门槛就要出去。 计铎吓得忙拦住她,差些想给她跪下,“夫人,您别为难我们了,二爷命令在这儿,我们做下人的真的不能违背。” 同时也有许多人挡过来,阻拦在她面前,俱都是一言不发。 柔兰只能往回退。 她扶住门框,蹙着眉,声音小小的,不像是责骂倒像埋怨。 “夫人你们也叫了,便宜都让他占了,他做什么事情还不同我说,把我关在这儿……” 计铎一听这话还得了,忙解释道:“没有,二爷不是有意想把您关着的。” “你们不让我出去,那我也在这儿守着,哪儿也不去了。” 说完,小姑娘踏进门槛,关上了门。 她也在门板后坐下,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闭上眼睛,虽穿着薄绒的衣裳,却衬得整个人娇小又怜人。 计铎和其他护卫都站回去,沉默又警惕地四处守着。 柔兰坐在墙角下,抱着膝盖垂下眼。 她其实感觉到了什么的。 可是…… 柔兰一声不吭地坐着,衣袖滑了些,露出她手腕上戴的红绳子。 她的视线落在手腕上,那红和白皙的皮肤相衬,极为刺眼。 而衣袖往下,是斑驳的吻痕,在天光之下异常瞩目。 她耳尖烧了一瞬,又很快咬住唇,眼神黯淡些、 心中腾起些恨。 他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瞒着她,即便天塌了也不和她说。若是她再见到他,一定把新仇旧恨一起算,不狠狠罚他,让他也难受,她就不罢休。 不知何时,玉莺从里头出来,见她靠在墙角不说话,也没有开口。 日光刺得眼眸不自禁眯起,玉莺仰头看着瓦檐外的天,饶是她不怕冻,也觉得一阵寒意拂过皮肤:“这么冷的天气,连太阳照在身上都暖和不了……快下雪了吧。” 话音落下,玉莺才看向墙角边的小姑娘,挑眉道:“我竟不知你这么痴情啊,祝二爷没出现,你竟也就这样干等着。怎么,就这样想他?” 柔兰低着头靠在墙边,蜷长的眼睫低着,有些昏昏欲睡。 听见玉莺的话,清醒了些,只弯了弯唇角:“你这么肯定我不是恨他恨得想咬下他一块肉么?” 玉莺咯咯笑起来,前俯后仰合不拢嘴:“全永州恐怕只有你一个人会这样说了,想咬祝二爷,你是头一个。” “不过,应该很快你就不舍得咬了。” 玉莺说着,保养得当的眼眸眯起,望向了远处。 柔兰听出了这话的不对,困意散得一干二净。 她身上还没多少力气,慢慢站起来:“什么意思?为什么?” 什么叫不舍得咬了?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玉莺脸上的笑忽然淡去了,她道:“你听。” 柔兰俏生生的脸上浮起怔然。 耳边除了风拂动庭院里的落叶之声,远远的,似乎有什么动静。但她听不出来,隔的距离很远,太模糊了,很混乱的声音,好像有许多人的脚步声。 还有许多嘈杂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根本听不出来。 柔兰等了很久,玉莺都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明亮的天色被云层遮了些,刮起了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