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溯道松了口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还以为她们不见了。” 钱婆婆神情变得凝重,“溯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溯道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街上人多,小满不小心走丢了,不过现在找回来了就好。” “走丢?”钱婆婆皱眉又道,“那你可知道念念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她没有明面说,但是小姑娘方才回来时哭过的眼睛,可像是被欺负了的模样。 李溯道一愣,笑容消失了,“念念她今晚确实有些奇怪,我们遇见了祝家的马车,我听他们说,那马车里头坐着的应该是祝二爷。” “祝二爷?” 见钱婆婆面露凝重,李溯道不由慌了,“钱婆婆,念念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念念好好的,你不用担心。”钱婆婆笑着道,末了,又说,“溯道啊,你对念念的心意,我老婆子都看在眼里,但是感情这件事将就的是个两情相悦,急不得,啊。” 李溯道脸皮又红了,磕巴摇头,“没事,我、我知道的……那我明天再来看念念。” 钱婆婆和蔼点头:“好,时辰晚了,你也回去吧。” 见李溯道应着声离开了,钱婆婆这才关上门,重新上了钥。只是,片刻后又叹了口气。 祝家,不应当啊。 那位祝二爷怎么会和念念扯上关系呢? * 东溪这次灯节举办得盛大,在屋子里,透过窗子也能瞧见外面明亮的灯火。 小姑娘却睡不着了。 她沐浴过,也换了身舒适的寝衣,今夜发生这样多的事情,她觉得很疲惫,本该躺下便睡着,一如从前在祝家时,她也是很轻易便睡着了。 可她今夜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周身盖着暖和柔软的被褥,她却蜷缩起来,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动作间碰到了腰上,她轻吸了口气,发觉不对,掀开被褥坐起来,点亮了烛火。 借着烛火昏暗的光亮,她解开衣裳,往后看去。 腰际白皙的皮肤上,竟突兀地多了些青紫的痕迹,横亘在一片白皙之中,很是显眼。 轻轻碰了下,便感觉到疼。 是、是今晚上二爷掐的。 当时她慌乱之中感觉不到疼,只觉得二爷力道大,钳制着她逃不开,没想到现在看来,居然青了一片。 小姑娘有些委屈,又浮起些羞恼,她下意识地咬住下唇。 又是一疼。 唇瓣还肿着,所幸前边夜里黑,小满和钱婆婆应该没看出来,只是她自己疼着就是了。 柔兰穿好衣裳,心中竟浮起微微的气恼。 她沉着脸,猛地躺下去,面朝着床帐里把被褥盖起,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起来。 床帐里头,莹润的指尖扣着被单。 隐约传来一声带着恼的,又依稀带着委屈:“臭男人……” * 翌日早上,破天荒的,玉莺居然来了个大早,柔兰还没起来她便自发进来,坐在了堂厅里。 小满路过瞧见她,正要瞪眼说话,被她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又憋了回去,转身走了。 玉莺一直百无赖聊地翘着腿,坐在堂厅里四处看。 等到她耐心都等没了,正恼得想进去找人时,不远处小姑娘的身影忽然出现了。 “你可算起了,”玉莺挑眉瞧着她,“小姑娘年纪轻轻的,睡这么晚,怎么着,昨夜伺候男人了?” 柔兰看她一眼,没说话,只过去沏茶。 玉莺摆弄着自己的艳色寇丹,抬起来吹了吹,又问道:“昨晚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去登福酒楼了,只是没找到你。” 玉莺打量着她有些异常的模样,忽然眯起眼睛,“你嘴巴怎么肿了?” 老辣的人了,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柔兰怔了怔,咬牙道:“没什么,你看错了。” “是么……” 玉莺娇笑了声,倒是没再追问了,她端起茶杯啜了口,慢条斯理道,“哎,你可不知道,昨晚灯节,我们登福酒楼来了个大主子,出手好生阔绰,把三楼雅间都包下了,我们领头的高兴,连我都得了赏钱。” 说完,玉莺又抬起那双妩媚的眼睛看她,“想不想知道这位大主子是谁?” “不想。” 小姑娘回答得快又果断,玉莺当即愣了,看了她半晌,眯起眼道:“你怎么了?感觉你今天很不对劲啊。”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