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白应了声,从余光里看男人的侧影。 二爷今日忙了一整日,就没有休息的时间,方才好不容易得了点空闲,本以为会直接打道回府,没想到却来了这红胭楼听戏。 从前二爷并不怎么喜欢听戏,可今日一反常态来了这里,不知是为何。 兴许是因为昨夜…… 赴白想起什么,又偷偷看了一眼。过了大半日,男人下颌处暧|昧的红痕已经淡得差不多了,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今日早上祝老夫人看见二爷时,还好生数落了一番,言辞严厉,说得大概都是责怪柔兰的话。 祝老夫人曾想将冬莲塞进二爷院子,被二爷拒绝了,想二爷娶怀青小姐,也没了后话。 他真想不明白,二爷这般对柔兰,柔兰还要跑……赴白叹了口气。 这里的看台视野很好,底下着蓝袍花纹水袖的戏子在高台上献唱,腰肢婀娜,眼眸含情,许是唱的极好,那些看客们安静下来,屏住呼吸沉浸看着。 同样位于二楼的隔壁看台,也有人说话。 “论永州城里唱曲儿唱的最好的歌伎,第一是那祥云楼的旋玉姑娘,再第二,便是这底下这位绮知姑娘了。” “是啊是啊……那旋玉姑娘当真唱的好,我听过一回,简直跟天上仙乐似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旋玉姑娘已有许久未曾露面了。” ‘听说好似是成了那庆王殿下的入幕之宾……’ “庆王什么时候来了永州?” “有一段时间了。” 赴白的视线不自觉瞥过去,心中不禁浮起自豪感。暗道想不到吧,闻名永州的旋玉姑娘就是二爷安插在祥云楼的探子,如今已替二爷潜伏进庆王府中打探消息了。 “不知道旋玉姑娘什么时候还能再回祥云楼。” “永州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比她唱得还好的歌伎了……” 正当那些人议论之时,忽然有一道苍老的声音横亘进来,带着和缓笑意,徐徐道:“年轻人啊,你们活的年纪不如老夫,要知道,十多年前的永州,唱曲儿唱的好的那位歌伎,恐怕拿出十个如今的旋玉姑娘,那都是比不上啊。” 那些人听见这话看过去,便见一老者走上二楼。老者衣着简朴,手中握一把二胡。 “你谁啊?” “居然说旋玉姑娘不好?” “那你说说那是谁唱的最好……” 祝辞所在之处也正好能看见那边的景象,略掀起眼皮看了过去,似也在等着老者的下文。 老者站定之后,拍了拍二胡上不存在的灰,清清嗓子道:“当年永州最昌盛的酒楼还不是祥云楼和红胭楼,是一个叫吉祥酒楼的地方。” “吉祥酒楼里,那位名玉槿的歌伎的曲子才是名扬永州的好。”老者看向楼下戏台的戏子,摇摇头,“那位歌伎不仅歌唱的好,模样也是一等一的美,老夫犹记得那时永州无数富家子弟追求,场面是极为热闹啊……” “你们那时都还小,不知道……可惜如今吉祥酒楼如今已经被官府拆了,早就没有踪迹了……”老者叹了口气。 那些人听得入神,忙问道:“为什么被拆啊?” “就是啊,如果那个歌伎唱的那么好,吉祥酒楼怎么会倒呢?” 老者缓声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