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皱着眉向前走了一步,失望停下脚步。 赴白见二爷走回马车边,忙跑过来询问:“二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祝辞淡漠眸光扫过,忽道:“贺陵呢?” “呃,”赴白一噎,思索着说,“贺公子应该比我们先到永州,但一直没看见他,估摸着是先回贺家了吧。” “先回贺家了?” 祝辞漫不经意道,“那就让他过来一趟吧。” 赴白点头:“我这就让人去请。” “等一下。” 赴白赶忙回来,问道:“二爷还有什么吩咐?” “如果方便的话,让他把邵同奚也叫过来。” 赴白不理解地问了句,祝辞只道:“如果没记错的话,贺陵来临郡时,邵同奚也一道来了。” 他唇畔微笑着,缓慢地转着白玉扳指,似在思索。 虽是这样说,实际上,那日却只有贺陵前来。 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 赴白只以为二爷要找人算账,笑呵呵点头:“好嘞。”随即,便麻溜下去让人去请了。 见祝辞安顿好事情,原本站在大门外的祝老太太和徐氏等人这才上前,关切地寒暄了几声,这才领着大伙儿进去了。 祝衫和祝延并不在府里。祝家里的人,包括祝老太太与徐氏,都知道祝辞有事要做,便没有过来打扰他。 赴白派了人去贺家请贺陵,可出奇的是,小厮才派出去一盏茶时间,贺陵就上门了。 赴白打开门时看见贺陵,揉揉眼睛,不可置信道:“贺公子?” 贺陵似揣着心事,只笑笑,“怎么了?听说二爷刚到,我有事来拜访。” “您方才不在自己家中吗?”赴白纳闷。 贺陵登时一愣,“什么?” “二爷正好也想请您过来,府里小厮才派去您府上呢,结果您刚好就过来了。”赴白大咧咧笑着,也没深想,拉开门道,“您快进来吧,二爷就在院子里,我带您去。” 贺陵硬着头皮迈进门槛。 偌大的庭院里,池塘水面清澈见底,潺潺水声流淌而过。 一道颀长的身影立于池塘边。 贺陵走过来,扬起笑道:“二爷。” “邵同奚呢?” 不防祝辞开口第一句就是问这个,贺陵一僵,讷讷道:“二爷、二爷问他做什么?邵同奚他……应该在家中吧。” 闻言,祝辞这才将目光移向他,看了他片刻,忽意味深长道:“那日我似听闻,他也来了临郡。” 冷汗自背后冒起,贺陵咬了咬牙:“是,不过半路他听闻父亲病了,便又赶回去了,因此没有出现在临郡。” “是么,”祝辞噙着淡淡微笑,“你方才是从哪里过来的。” “我、我是……” 贺陵勉强挂着笑,想说自己是从贺家过来的。 可对上那熟悉的,令人遍体生寒的目光,他便再说不下去了。 那双眼眸深如浓墨,寻常人不敢直视。那是一种能够轻易窥探人心,洞察一切的眼神,只消片刻,就能让人心理防线悉数崩溃,口吐真言。 在方才短短这些时间,他已经感觉到。 二爷都知道了。 贺陵脸色难看,半晌,只能从唇齿间艰难吐出几个字,“二爷……是、是邵家。” * 柔兰心绪纷乱,一路上想不了其他,只跌跌撞撞往回走。 她现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二爷回了永州,她本来立刻就要离开这里,逃到别处去。 可是哥哥还在二爷手上。 她心中浮起些茫然,眼眶泛着红,走在路上怕别人瞧见,便只低着头,蜷长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盈盈水光。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终于回到邵家。 她方才急急忙忙出来,即便要离开邵家,也该和邵同奚他们告知一声。 柔兰并没有从正门走,她绕到了侧门,轻轻敲了两下。 过来开门的恰好是春妍。 “姑娘你回来了!”春妍看见她,面露惊喜,忙道,“快进来快进来。” “你去哪儿了,少爷前面急着要去找你了。” 柔兰往外走去,闻言,有些歉疚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