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辞反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里,捏了捏,却没看她,只轻笑一声:“放心,会有时间让你和顾忱说话。” 柔兰的心这才安定下来,小幅度点了点头。 不远处,顾忱看着这里,却是牙关泛酸,他狠狠咬牙,看向祝辞的眼神狠厉。 他知道自己今天能在这里见到妹妹,是这位祝二爷的功劳,他应该感谢他。可是他知道这位爷是什么样的人,从前他便听说过,也有幸碰面过几次。 能以一己之力将祝家的产业在永州八郡做大,到现在这个地步……甚至能让太子设宴邀请。 这位祝二爷,哪里像是他表面显露出来的那般温润随和? 若是往更深处想,简直令人生寒! 方才他看见自己妹妹站在那男人身边,她想过来,眼眶都红了,却碍着无法,要那般委曲求全去求那男人! 她始终都站在祝辞身后,他怎么看不出来她如今是什么身份? 顾忱几乎切齿,低头闭上眼睛。 高位上的太子听见祝辞的话,哈哈一笑,自然应允,“祝二爷都这样说了,孤怎么不同意。” 说完,太子挥挥手示意护卫放人,自己则对祝辞举起酒杯,道:“且让他们兄妹说说话,我们喝我们自己的,祝二爷,孤敬你一杯。” 护卫对顾忱说了些话,顾忱点头应是,然后便退下。 柔兰得了空闲,几乎是立刻便转身跟了过去。 祝辞瞥了一眼那道飞奔离开的身影,唇边弧度不变,眼底却没有笑意,听见太子的话,只举杯回敬了下。 * 身后隔了一段距离,有士兵不远不近地跟随着。 顾忱走出很远,直到那堆篝火与那些人都远离了,他才停下,听见身后跑过来的脚步声,却低着头没有转身。 “哥哥。” 那声音轻轻的,像是看见了镜中花水中月,生怕声音大了便惊碎眼前的一切。 顾忱眼眶也酸涩起来,还是不忍心背对着她,转身看向柔兰。 柔兰抹了把眼泪,跑了两步抱住他。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哥哥了。”她哽咽着,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几乎说不出话。 “哥哥没事。”顾忱安慰道,“你看哥哥现在挺好的。” 柔兰哭了一阵,思绪终于回过来。 感受到顾忱身上冰冷的盔甲,她尽力止住哭声,吸了吸鼻子,懂事地退后一步站好。 只是通红的大眼睛眨一下,便掉一颗泪珠子。 去岁那件事情发生,父亲被流放,母亲誓死跟随,父亲便求官吏让母亲陪同,一道去了偏远之地。本一同哀求让独女柔兰也跟随,却被驳了。 于是哥哥充军,她则被发卖。 “念念,你为何会在祝辞身边?”顾忱忽然看着她道。 柔兰抹掉眼泪,声音在夜风里显得很轻:“我被卖进祝府……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情,是二爷救了我,我便进了二爷的屋子伺候二爷。” “他救你?”顾忱讽刺地哈了声,摇头笑起来。 他听闻祝辞素来处事随心,表面温润,却是极难对付的人,祝辞若是要做什么事情,定是都带着目的去做的。念念被卖进祝府,可无缘无故,祝辞为何会救她? 还不是为了得到……顾忱越想越怒火上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