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说话。 祝辞走在最前面, 穿过白石亭廊,正踏上台阶,恰巧迎面有丫鬟端着茶水撞上, 丫鬟抬头看见祝辞,一时间十分惊喜, 忙屈膝道:“二爷来了。” 明白祝辞是为了见谁而来, 丫鬟忙道:“公子正在那儿赏花。” 祝辞点头,“下去吧。” 丫鬟忙应声, 端着茶盘离开了, 经过赴白身边时,注意到一旁的柔兰,丫鬟略显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这才下去。 “我们在这儿等着吧。”赴白停下脚步,不再上前。 柔兰依言停驻。 她循着方向看去,亭廊的尽头是一片湖,湖的边缘以石块堆砌,湖面平静,岸上站着几个人。 柔兰忽的凝了目光。不,有人不是站着的。 那是个男子,背对着这里坐在轮椅上,身边围着跟随伺候的丫鬟小厮。 当祝辞走到池塘边,那男子闻声,侧过头时,柔兰看清他的容貌,登时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那是…… 男子容貌竟与祝辞有三分相似,但他的眉眼更偏内敛寡淡,带着彬彬的学子气质,本该是温和的,可脸色十分苍白。 男子看见祝辞,并未吃惊,开口道:“二弟。” 亭廊这边,柔兰猛地捂住嘴巴,这才没让自己出声。 他是……竟是祝家那个从未出现过的大公子,祝韫。 他不在祝家,怎么会在这里? 祝辞道:“近来可好。” “不好。”祝韫咳了一声,看向别处,因咳嗽脸上浮起不正常的薄红,却依旧没什么表情。他凝视着平静的湖面,道:“只要那对夫妇平安无事,我就不会安心。” 祝辞没说话。 “听说庆王找你?”祝韫忽然皱眉。 “是。” 祝韫点头,“也好,庆王如今在朝中羽翼颇丰,有望与太子争夺储君之位,你借他的势,办事会容易的多……” “我不会跟随庆王一党。” “为什么?”祝韫难以置信地看过去,想到什么,拧眉道,“我听说你身边多了个女子,是因为她?二弟,你什么时候堕落至此?据我听到的消息,那个女子身份存疑,留在你身边只能是祸害。” 祝辞却摇头笑,“大哥,从前你比我更肖似父亲。” 祝韫忽的一噎,看着他无言。 半晌,祝韫哈哈笑了起来,“是,从前外人都说我比你更像父亲。可父亲刚烈,最后落得什么下场?我是遭了罪,吸取了教训,才想让你选择明智的路。庆王有意结交你,你有了庆王的支持,扳倒祝衫的机会就会更大!一个女子算的了什么,你若想要,永州的闺阁女眷多的是,难道不任由你挑?” 祝韫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猛烈咳嗽起来,旁边的丫鬟赶忙递水抚背。 祝辞神色淡淡。 他的目光落在湖面上,摩挲着手中的扳指,“再过几日,我会去临郡。” 祝韫才缓过一口气,听见这话,猛然看过去,“那是太子的地界!你……”可一连你了几个字,都说不下去。 祝辞漫不经心笑笑,“大哥养着身体便是。总有一日,大哥会看到想看的一幕。” 祝韫凝视着祝辞,好半晌,再支撑不住身体,向后瘫坐在椅上,闭上眼睛,“你比我更像父亲,不……你比我好的多。你不仅像父亲,还承了母亲的聪慧,自小我就知道。旁人没怎么夸过你,是你不屑去争,你若想做什么事情,那是连我都及不上。” 说到最后,祝韫摇头,他身体本就孱弱,说了这一通话,牵扯到心肺,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祝辞淡淡看过去,“大哥好好养着身体,需要什么,就和伺候的人说。” 祝韫闭上眼睛,吐一口气,“我这身子骨还能怎么养……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会撑下去。”顿了顿,切齿道,“至少会撑到那一天。” 祝辞不欲再多说什么,准备离开,祝韫忽然又道:“你身边从未带过女子,那个叫柔兰的丫鬟……你当真喜欢?” 不待祝辞说话,祝韫便自顾自转头,朝亭廊那边看过去。 见赴白身边站着一道婀娜的纤细身影,着白裙,清艳似水中莲。祝韫定睛看了看,惊艳之余,慢慢笑道:“不错,父亲若是见了,应该也是满意的……”说到此处,想起自己,自嘲一笑,“可惜,我这副模样,这辈子是没办法再见妍娘了。” “好好养病,会有那一天。” 祝辞说完这句话,便迈步离开了。 亭廊下的柔兰见祝辞朝这里过来,小跑过去,正要说话,祝辞已将她的小手握在手里,捏了捏。 他总喜欢这样捏她,像是把玩什么心爱之物,柔兰任由他动作,忽听他低低道了声:“念念。” 她茫然地看他,不知为何叫自己,乖乖应了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