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二爷带着人上门,虽然明面上没刁难什么,可…… 缪汶昌挂着笑容将院中的宾客摆平,转过头时陡然变了脸色,拉着缪世易就走,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停下。 缪汶昌黑沉着脸,盯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你那日和柔兰说了什么?有没有说重话?”现在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只能寄希望于柔兰对他们家还有情分,这样二爷才不会对缪家出手。 缪世易惶恐地摇头,“我、我……当时害怕,撇清了她和我们家的关系……” “你混账啊你!”缪汶昌气得眼前发黑,“与人说话尚且要留三分面子,顾家好歹以前还与我们交好,你急着撇清关系,把话说绝了,哪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是他们家都沦落成那样了,我们要明哲保身,只能撇清关系啊。” 缪汶昌怒火上涌,摁他额头,“可她是二爷身边的人,就算是个丫鬟,那也比我们金贵你知不知道?” 缪世易越听越绝望,“爹,那我们要怎么办?” 缪汶昌瞪着眼睛看他半晌,也觉得无力,甩袖走了。 屋内。 穿戴齐整的全茜坐在红罗床边,隐约听到了外头的议论声,风向不对,她坐了许久也坐不住了,便抬手掀开盖头,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丫鬟吓得忙去制止她,“小姐,盖头可不能摘,得等姑爷来了亲自揭盖头才是!” 全茜皱着眉,朝窗外频频张望,“可我听外面的动静不对,今日是我的大喜日子,难不成有人敢在缪家生事?” 丫鬟也朝外看了一眼,她离门外近,外头宾客说的话她全都听见了。 “小姐……”丫鬟为难地看着全茜。 全茜眉头皱得都要打结了,提了声音,“干什么这么看着我,快说!” 丫鬟道:“本来二爷来是来了,可又走了。” 全茜听到前半句,露出的笑容却在听到后半句时消失了,急道:“二爷为什么走?”永州祝家能来人已是极好,更何况是二爷,二爷能来,就是给他们缪家和全家面子,可来了却又走了是怎么回事? 这丫鬟是那日跟着全茜一起出去选头面,因此认得柔兰,听见全茜这话,犹豫道:“是因为、因为二爷身边那丫鬟,好像缪公子认得……” “二爷的丫鬟?“全茜拧眉,“祝二爷不是出了名的身边不带女子吗?” 她不蠢,见丫鬟欲言又止,忽然想到那日让她耿耿于怀的事情:那日在首饰铺外,缪世易遇见的那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即便那日回去缪世易哄了她许久,她心里却仍有疙瘩,毕竟那女子一照面便给她极大的威胁感。再加上后来,听人说那女子是祝家的丫鬟,她心里便总揣着不安。 今日这事…… 想到什么,全茜也不管忌讳不忌讳,把盖头掀了,绘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不可置信,盯着丫鬟一字一句道:“你说二爷身边的丫鬟,是她?” * 离开缪家时,是晌午时分,如今气候转冷,虽然有日头照着,却还是觉得冷。 祝辞捏了捏手里握着的手,“怎么还是冷的。” 柔兰见他转眸看向自己,睁了眼,小声道:“我穿得够多的。”她抿唇,“从前也是这样,到了秋末时,手脚便冰凉。” 赴白跟在后头,四处张望着,“二爷,现在咱们去哪儿啊?” 原本以为会在缪家待上半日,谁知这么些时间就出来了。 “想去哪里?” 柔兰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怔然道:“可是二爷事情多,耽误不得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