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小,却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徐氏和邬嬷嬷也不禁忐忑起来,紧紧盯着祝辞,生怕他嘴里说出一个不字。 少顷,祝辞慢悠悠地勾起唇角,盯着祝延,道: “我若不允呢?” * 柔兰还是回到了浣衣的院子。 这一切好似梦一般。似乎她只是被王嬷嬷带走了片刻,很快便带了回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却有哪里不一样了。 回去之后,王嬷嬷给她开了间单独的屋子居住,对她的态度也变了,话语间嘘寒问暖,较一开始的铁面无私差别甚大,还主动减轻了她平日里浣衣的活计让她好好休息。 翌日早上,柔兰走出屋子,拿了木盆装完衣裳,可才刚站起身,木盆便被人接走了。 端着她木盆的丫鬟看着她,笑容灿烂:“柔兰,我帮你洗,我帮你洗,你只要记得我叫阿蓝就行。” 柔兰蹙了蹙眉,不能理解,见阿蓝端着木盆喜滋滋地走了,只能又去重新装了一盆。 这一次她才走到水井边,便又有一个丫鬟迎过来接她的木盆,“柔兰,我来我来,你快去休息,别累着了。” 柔兰一怔,见丫鬟已经动作利落地扔桶下去打水,无事可做,踌躇片刻,只好转身离开。 她才走一步,便听身后那丫鬟赶忙道:“柔兰,你有什么要做的下次再找我啊,我叫娴儿,我肯定帮你的。” …… 与此同时,不远处难以察觉的角落,两道身影看着这里,嫉妒不已。 一个是芬梅,另一个则是那日对芬梅阿谀奉承的丫鬟,叫曼香。 看着方才的情景,芬梅满腔嫉妒溢出,视线落在那道窈窕身影上,几乎烧出一个洞来,怒道:“怎么会这样?她不就被王嬷嬷带走了一次,怎么回来大家就成这样了?” 可怜她昨日洗了一整日的衣裳,累死累活洗完,才发现没饭吃了,气得要死,现在手都是破的! 旁边的曼香咬着牙:“听说这狐媚子不仅被三公子看中了,还得了二爷的垂青。” “什么,二爷?!”芬梅眼睛一瞪。 怎么可能!三公子风流成性沉溺女色,看中这狐媚子不奇怪,可是二爷怎么可能也对这个狐媚子有兴趣?那可是二爷!屋中从来没有一个伺候丫鬟,她们曾经挤破头都没办法见二爷一面! “不可能的,你消息肯定听岔了!”芬梅笃定。 曼香看了芬梅一眼,心中起了轻视,原先阿谀奉承的态度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又蠢又笨的女人,来这里第一天就被罚洗衣裳,现在还冥顽不灵! “如若不是被二爷看中,其他丫鬟怎么会帮这狐媚子?而且你难道没看见昨日王嬷嬷对这狐媚子的态度么?王嬷嬷对邬嬷嬷的脾气可都没这么好过。” 芬梅愣了愣,觉得有道理,不免心慌起来,“这该怎么办?” 曼香讥笑道:“怕什么?芬梅姐,你难道以为二爷当真会对她另眼相待?就算二爷对她感兴趣,也只不过是暂时被她的这副皮囊迷惑了罢了,再说,我们在这院中难道是摆设?那个狐媚子想进二爷的院子,没那么容易。” 芬梅听了这话,不禁看向曼香。 光线被墙角遮掩,阴影落在曼香的脸上,衬出几许嫉妒滋生的狠厉。 芬梅看着曼香,不由有些害怕,但很快转念想想,没错,这狐媚子不过威风一时罢了,到时候肯定会落得个悲惨下场,这样想着,心里的害怕就淡了。 * 九月的夜晚依旧燥热,其他人都已入睡,柔兰在榻上翻来覆去许久,却睡不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