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也是徐某对不住诸位。” 但这时候的道歉,又有多少分量呢。 且……又哪里能怪徐承轩呢,他不也是受害人? 守军们面面相觑,俱都面色发苦,固然说不出都怪徐承轩的话,但他们现在也都不想开口。 徐承轩也知道他们的心情,不强求什么回应,只继续道:“到了这个局面,我们还有两个选择,要么,放弃百姓,大家抱团冲出去,博一个一线生机,要么,和清羽城百姓共存亡,然后大伙一起等救援,或者,一起死。” 这话出来,便有几个守军喉咙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憋住了。 徐承轩笑了笑,伸手拂过储物袋,从中取出了自己那守军首领的令牌:“我相信,有人想留下来,有人想离开。守军都要覆灭了,首领不首领的无从说起,我不打算也不应该以军令命令任何一人如何做。” 他把令牌扔远,叹道:“诸位,求死固然大义,但求生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要走要留,大家自行决定吧。” “首领要留下么?”有修士问。 “我不打算让诸位先后表态走不走。”徐承轩开口,“人都有从众之心,某一个人的是走是留,总会影响其他人的判断。但生死之事,实在应当掌握在每一个人手中。” 他再一拍储物袋,从中取出了黑白子各百余枚,一挥手,便给每人送去了一黑一白两枚棋子:“黑子留下,白子离开,诸位可以自行选择是震碎黑子还是白子,一炷香时间后,大家一起亮棋子,谁也不要影响谁。” 第15章 小说做手脚 生死抉择,实在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护城大阵阵眼之中,也因为这一份生死抉择,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沉重,仿佛都听得见那砰砰作响的心跳声,手心里那枚棋子也很快被汗水浸透。 三息之后,还没有到那“一炷香后”的最终审判,却已经有人打破了这样的沉静:“首领,我要走。” 徐承轩眉头一跳,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那人已是长身而起:“第一个离开的人必然会招致所有人的怨恨和怒骂,首领良苦用心,让所有人同一时间爆出自己要走要留的结果,让所有逃兵平摊留下之人的怨恨和咒骂,但……我不需要。” “我不过是个小小天仙,但哪怕是这小小天仙,修为和寿命亦是靠自己一手一脚挣来,我虽知百姓无辜,但我难道就不无辜了,我这份修为就是捡来的不成?如今留下不过是和百姓一起死,离开却有可能得到一线生机。一如首领所言,求死固然大义,但求生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所以……”他对着在场所有人团团一揖,“诸位,我选择带头做逃兵,大家可以怨恨我,没关系的。告辞。” 说完,他便从怀中取出了自己落凤山脉守军的身份令牌,与徐承轩先前取出来的首领令牌放在一起,头也不回离开了阵眼。 这样的“无惧辱骂反正老子要活着”明显鼓动了在走与不走边缘反复横跳的人,很快,在阵法中心的人一个又一个站了起来,放下了自己的身份令牌,对留下的所有人鞠躬之后,转身离开。 没有人开口辱骂,但每个离开的人的脚步,都踏在了还未起身的人心上。 徐承轩长长叹一口气,默默闭上了眼眸。 与此同时,深埋地下的阵眼上方,原本是供守军休息的房间之内,凭空悬浮了一面镜子,非常现代化地展示着地底下发生的一切。 镜子面前是颜秀和笑靥,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离开,颜秀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些人啊……” 笑靥抿了抿嘴,道:“他们只是想活着。”没有什么可以怪罪的。 “我知道。”颜秀微微叹气,道,“但你以为离开就是什么生路了吗?” 正在脑补自己到底要怎么劝说颜秀也离开的笑靥原地一愣:“……啊?” “我从师门出发的时候,我师父曾经提醒过我一件事。”颜秀轻声开口,“师父说我接的那个任务有问题,如无意外,应该是有人想要落凤山脉所有守军原地战死,我只是一个陪葬。如今想来,倘若真是这个目的,围城的是魔物,但焉知没有高人在清羽城外设伏,倘有人从魔物潮中杀出,直接原地截杀呢?” “啊?!” “我那时也很震惊,当场就想把这个任务退了,但……一是门规所限,实在退不得,二来,我师父向我保证,我的实力完全足以应对,落凤山脉出不了什么大乱子,三来,前线守军也确实无辜,倘若我真是力所能及,我也希望能保他们平安……思虑过这林林总总,我这才勉强收拾行囊往这边来,也未改变与编辑见面的地点。”颜秀叹了口气,“说来,是我将编辑你陷害到如此危险的境地中,实在对你不住。” “快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实在活不成我再赖你。”笑靥一挥手,暂时不想讨论什么追责问题,“你先说说,有人想要落凤山脉所有守军战死是个什么情况?” 颜秀勉强笑了笑,开始娓娓道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