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的人。 他肯定不是蒋鸣玉,气质不对,安乐看着他,感觉他有点眼熟。 就在安乐盯着仙师看的时候,仙师突然侧过脸,对上安乐的方向,把安乐吓了一跳。 安子悦正在和西南王说话,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仙师望着安子悦,又不像在看安子悦,安乐差点以为他能透过皮相看到自己。 那人再次勾唇,不言不语。 从西南王那里回来之后,安子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踱步,来来回回走了一两个时辰,安乐无聊得打呵欠。 终于,他坐到案边,拿起笔给皇帝写了一封信。 安乐在镜子里混得久,古文造诣比一开始强多了,他看了安子悦写的信,每一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暗暗心惊。 安乐再次来到镜子里的时候,这边的世界到了冬天。 西南不像北方,大雪能封山,下也是下的小雪。一簇簇雪花冰凌挂在山顶的常青树上,雪白晶莹,反而显得可爱。只不过湿冷的空气就不那么可爱了,穿得再厚,骨子里还是冷的,像浸在冰水里,湿乎乎冷冰冰,日子非常难捱。 安子悦在冬天之前,以过冬的名义,在城里隐蔽的地方建了不少仓库,实际建造的数目比他上报的还多。 他开始慢慢往仓库里塞东西,这里湿度大、虫子多,物资难以保存,他就把食物柴火用烟火熏过,再放进仓库里。弄这些需要银两,他就到处搜刮,一时间弄得城里的人怨声载道。 人们不知道安子悦在干什么,就说安大人变了,变得贪婪,搜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安子悦也不解释,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安乐知道安子悦是故意让这些风声放出去,营造出他终于憋不住开始贪百姓钱财的形象,为了让西南王对他放下戒心。 安子悦站在那些仓库前面,一一清点物资,神色镇定,眉宇间有着坚定的英气,安乐看着这样的青年,心情复杂。 他刚穿越到镜子里来的时候,安子悦跟他一样,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少年郎,而他在镜子外过了几天,安子悦在镜子里过了几年,安子悦就成长到他无法企及的程度了。 安乐想,以后自己也会这样么。 再仔细想想,有大佬宠着,估计不可能了。 为了掩人耳目,安子悦今天没有坐车,拢着袄子,踏着薄薄的积雪回家。 南方的雪堆积不起来,过几天就化了,化雪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冰与水的混合物将道路搅成一团泥,化雪带走的热气让温度变得很低,屋檐淅淅沥沥地滴着雪水,特别湿冷。 他的眉毛上都挂着细细的碎雪,安子悦没有心思管那些,只是低着头走自己的路。 他走过拐角,拐角处有一棵大树,夏天的时候,每次安子悦路过这里总喜欢在那棵树下小憩一会,非常阴凉。 今天他照例往树上看了看,一看就愣住了。 西南王的那位仙师居然坐在光秃秃的树杈上。 仙师穿着短袄,腰间别着扎染的花布,大冬天的,居然露着脚踝,细而白的脚踝上挂着银铃,叮铃作响。 同样的,他依旧蒙着面。 安子悦看着他的打扮打了个哆嗦,仙师笑起来,说:安大人看起来非常怕冷的样子。 安子悦搓搓手,淡淡地说:我就是一凡人,比不上仙师有真气护体。 仙师继续笑。 这段时间,安子悦特别关注西南王,听说了不少这位仙师的事迹,所有忤逆西南王的人,大部分被他拿去喂蛊虫泡药酒了。 安子悦抬头问:仙师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仙师笑道:我就是来看看安大人。 安子悦波澜不惊,说:这倒是让我受宠若惊。 仙师从树上跳下来,身姿轻盈,翩翩如同蝴蝶,说:我是被苗人养大的,比你们汉人直接,我非常中意安大人,想大人了,就过来看看。 卧槽,要不是这是古代,安乐差点以为这位仙师在撩安子悦了。 强行尬撩,最为致命。 安子悦显然也很无语,说:我与仙师交情没到这种程度吧。 仙师露出的下半张脸,在雪色的映衬下特别白,他勾着唇角说:我与安大人一见如故,我看到安大人的第一眼,就看出安大人身上有星耀之力,瑞气护体,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安乐心惊,他看得出来安子悦有文曲星庇护。 只不过,安大人命中有一道劫数。他这么说着。 安子悦点头承认:曾经有算命的大仙也这么说过。 真巧。仙师说道,我命中也有一劫。 安子悦不是很关心,漫不经心地说:希望仙师与我均能平安渡劫。 仙师笑了,说:我跟安大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