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儿既出此言,朕自然当依。” 高瓒挥剑,一刀封喉送锦儿爷上了路。 布帛擦拭净剑刃后,高瓒又轻笑起来:“起来今夜不长眼喜欢凑热闹的小耗子可真多。” 身姿一晃,还未让人看清他的动作,已然驻在门前,高瓒举止轻盈,“霍”地轻推开门,皎皎月光之下,背手俯看缩在墙根那人。 “你...看得可还起劲儿?” 小杏儿一张涮白的小脸儿写满了恐惧和绝望。她不过担忧贞妃一枚弱女子可否能从那锦儿爷的淫邪下逃过一劫。 谁知好死不死,恰好赶上这一处,听了个囫囵。 “皇......皇上?” 她吓得瘫成一团,全然不敢抬头瞻仰天颜。 高瓒的玩心又起,蹲下身来,打量着低贱如蝼蚁的小杏儿。 “上回的也是你?” 小杏儿当然知晓他指的是哪一回,便是那夜在贞妃门前听见异动那一夜。她如锦儿爷一般,万万没想到一直以来侵犯贞妃之人竟然是当今皇上。 她哪里敢吱声,垂头低眼地瞥到落到他眼前的剑尖上。 剑尖在地上画过一圈又一圈,拨动着小杏儿的心浮浮沉沉,如在云端,眼下是粉身碎骨,唯见一条死路。 魏甄在内里听见了,旋即从榻上起身来,披拣着一条苏缎披肩,一双玉手掩在鼻尖,有些忌讳地扫过那不堪入目的锦儿爷的死相,从屋中绕了出来。 “娘娘......” 小杏儿深知命该如此,但见魏甄面上清明地望着她,又起了一丝期望。 “陛下...” 魏甄开了口,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恳请。 “今日之事便此罢,唯求陛下放过小杏儿。” 高瓒起身,有些许惊诧。凉薄如魏甄,这世上除了其兄长,还有何人能令其在乎。探究的目光又巡到墙角那平平无奇的小宫女身上。 “朕倒是极为好奇,甄儿为何要护她?你岂非不知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我身边还需得贴身丫鬟,小杏儿一直跟在我身边,习惯罢了。” 高瓒不再追究,着小杏儿进来交代了一番,又暗中传来隐卫收拾过残局便回宫了。 只余魏甄与小杏儿时,那原本担惊受怕的小杏儿这才大石落地,磕头谢恩:“娘娘救命之恩,奴婢万死难保,今生今世但凭娘娘差遣使唤,奴婢必将忠心以待,不敢半分隐瞒忤逆,哪怕上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万死不辞!” 魏甄叹了口气,将她拉了起来。 “杏儿言重了。我自入宫你便跟在身边,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自是清楚。今日若非你提前告知,恐怕又会生变故,难为你为我着想,此事多说无益,此后莫要再提。” 贞妃待她好,小杏儿这才深有体味,原念着贞妃性情冷淡,却也并非铁石心肠,这才托盘而出:“娘娘救命之恩,奴婢莫敢相忘。奴婢实则亦受那锦儿爷...即是今日此贼子侵犯已久,今日贼子已死,也算是一桩喜事。” “奴婢深知自犯私通之罪,还望娘娘责罚。” 她本意将此隐埋于心,方表忠心,又觉此事积久也难安,若到后来为人发觉,倒不如和盘托出,任凭贞妃责罚。 为人侵犯之苦,魏甄深有体会,岂会降罪受害之人。 “此事错不在你,既然罪人已死,便揭过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