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骥拥着惜惜,向前走了几步。 惜惜这才看得清楚,榕树下,放了一张躺椅,齐庆州半躺在上面,眼睛闭着,面色苍白而憔悴,并没有因为来人而睁开眼睛,仿佛是在沉睡。 惜惜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她其实并不想去看沐惟惟,可是,对方那如炬的目光,让她无法回避,只能再一次与她四目相对。 “惜惜,你来了?”沐惟惟声音很轻,她说你来了,而不是你回来了,显然,她早就知道她回了台湾,而且,对她的一切仿佛都非常清楚。 惜惜并没有回答,倒是齐少骥接过话,“嗯,今天正好有时间,就带惜惜过来了。爸爸还好吗?”说后一句话的时候,齐少骥的目光看向躺椅上的齐庆州。 沐惟惟把目光从惜惜的身上,转到齐庆州身上,轻叹了一口气,“还是老样子,一天当中清醒的时候不多,这不,又睡过去了。”沐惟惟摇头,难掩无奈。 经沐惟惟这么一说,惜惜才意识到,齐庆州似乎并不正常,她抬头望了一眼齐少骥,“他……姐夫他……” 一句称呼出口,惜惜立刻收住,此时此境,这个称呼似乎并不合适于她了,更何况,她已经为齐家生下了孩子,她的儿子叫他爷爷,那么她呢?还能叫姐夫吗? 可若不叫姐夫,她又要如何称呼她的姐姐?惜惜一时心绪烦乱,下意识的微蹙秀眉。 不等齐少骥开口,沐惟惟又叹了口气,解释道:“庆州他……在你走不久后,突发了一场脑溢血,就陷入了重度昏迷,后来,经过许多名医的诊治,总算是拣回了一条命,就成了现在昏昏沉沉的样子。” “……” 惜惜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个样子,她看着躺椅上的齐庆州,身躯已不覆往日那样高大均称,此刻显得羸弱削瘦,原本健康的肤色,也变得苍白而透明,乌黑的头发一下了增添了很多银丝,现在的齐庆州一眼看上去,比三年前老了十几岁都不止。 之前的翩翩风度、温文尔雅全部荡然无存,此时,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煎熬中渡过每一分,每一秒,等待着生命的耗尽。 “怎……怎么会变成这样?”惜惜感叹的摇头,真是世事难料,人的一生,谁也不知道前面要遇到什么,齐氏集团鼎鼎大名的齐董事长,有谁能想到,短短的几年,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在过去的日子里,他总算对惜惜也是不错的,如今看到他这个样子,惜惜心里也禁不住难过。 “父亲的心脏和血压一直就不太好,这也许……是必然的结果吧!还好,他现在清醒的时候比较少,因为对于他来说,清醒反而痛苦,倒不如混混沌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