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架上的人鲜血淋漓,那抹红直逼她的眼低。 双腿颤抖,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可她还是倔强的看着。 “傅靖尧……” 这是他第一次听她直呼他的全名,她之前一直叫她傅先生。 只是,她那哽咽的声音…… 傅靖尧低眸,瞧着眼前的女人,黑眸深邃,她眼中已有泪花。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只当她害怕这样的场面。 “害怕就别看。” 耳边是男人沉稳的声音。 视线被挡住,苏暖年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被轻轻往下压,靠在了男人坚实的胸口。 落在她后脑勺上的大手一直未离开。 干净的气息再次扑鼻而来。 双腿还是在隐隐发颤,苏暖年下意识的抬手揪住了傅靖尧胸口的大衣,腰间的那只大手紧了紧。 滚轴滑过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周围的声音也不复刚刚的嘈杂。 “傅先生,已经挂好了。” 阿奇走过来,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大厅内看似相拥的两人。 “我想回家。”声音闷闷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是贪恋。 “先去看下脚,不然我不放心。” 苏暖年抬眸,纯粹的眼眸望进一双深邃又写满担忧的黑瞳中,叫她心悸。 她渴望这样的关心,父亲的,顾泽天的。 一直都渴望着。 可是父亲对她说什么呢?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父亲送走她那天对她说的话:暖暖,爸爸这是为你好。 他送走她,他说这是为她好。 那一天,苏暖年毅然决然的爬上那辆送她走的车,再没回过一次头。 外婆曾摸着她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孤单的人儿要坚强。 所以苏暖年在外人眼中,一直是一个独立又坚强的人。 有时候,甚至都骗过了自己。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会卸下伪装,向黑夜诉说她的渴望,渴望有一个人能让她无时无刻的依赖着。 所以她想尽办法,缓和她和顾泽天的关系。 委屈求全,不惜让自己低到尘埃。 这些她都无所谓,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啊。 但是…… 她的付出收到了什么回报呢? 情绪向泉水一样往外涌,苏暖年连忙低头,敛了眼眸,“好。” 随着话音落下,傅靖尧感觉有滚烫的泪落在他手背上。 浓眉无意识的皱起,薄唇紧抿,捏紧了拳心,傅靖尧觉得胸口闷闷的。 她眼睫上还有点点泪珠,因为染上了大厅内这亮堂的灯光而有些刺眼。 不着痕迹的将视线从苏暖年身上移开到刚刚滚床离开的方向,那里时不时的走过几个匆匆忙忙的医护人员。 他记得他第一次遇见苏暖年的时候,她也是一副狼狈的模样。 帮她处理额头上的伤口时,眼角的泪痕那么明显。 今日,她哭是因为见到了那种血腥场面? 他有点不确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