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跟着孟秋成一起,到了京都。孟秋成便日日想尽法子给她弄来了更多各样的上等滋补药品。隔三差五喝上一回,而一到入冬之际,那就必须日日喝下一大碗。 虽说入口难以下咽,但在孟秋成的调理之下,她的身体还算是不错。 平日与人看起来无异,加上常年习武,如今已经好了很多了。 想起来,离开京都多日,也不知道他们可都还好。哑女从未与孟秋成阿羽分开过,这一回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知道,究竟是对,是错。 可孟秋成常说,遵从自己的心,而她的心,就是想来此地,护着那个女人。 直到一碗补药喝下了肚,哑女紧皱的眉头才缓缓松开。 身体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冬日的本就入夜极早,尤其是在北地,吃过晚饭,所有人都早早回了房中,吹熄蜡烛早早休息。 但富察尔泰每晚都会在书房,直到半夜才会熄灯。哑女已经观察了他多日,后来发觉那书房似乎还有第二个人的声音。她不敢靠近,只能听到细弱蚊蝇的交谈。 她一直盯在外面,从未看到有人进去过。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书房之中还有密道。有人从密道进入,每夜来见富察尔泰。具体是什么人,哑女心中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如今想要拿到富察尔泰通敌卖国的证据,定是要进书房的。 怎么进,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这才是难点。 哑女合衣躺在床上,一手习惯性的按在腰间的短刀上,闭上眼睛准备休息。忽而房门被人从外面悄悄推开。 她警惕的听着来人的脚步,按在短刀上的手,最后慢慢也放下了。 直到潜入的人,直接钻进了她的被窝,她才突然意识到,是不是应该推开她。可她还来不及动作,来人就钻进她的臂弯中,顿觉身子一暖。 小哑巴,你身上冷冰冰的,还以为你这里很暖和呢,结果竟是这般冰冷。 黑暗之中,她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她瞪大了双眼,心中有些不解。既然明明知道冷,为什么还要来。且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但想了想,抱着她一起,似乎能让自己很暖和,又有些舍不得推开。 冉雪发间的清香,袅袅入鼻,偷偷吸了一口气,正好将连带着这香气也一同吸入。 她推了推冉雪,示意她不要贴的那般近。 可冉雪反倒贴的更紧,一手搂在她脖子上,一手拉着她的手。小哑巴,你是石头做的么?怎么会这么冷? 哑女不禁皱眉,将她的手挣脱开来。 冉雪又凑近过去拉住,别动,风都灌近来了。 哑女担心她着凉,当下真就不敢再动了。 冉雪暗自好笑,将头枕在哑女的颈窝之中,问道,小哑巴,你不怕死么? 哑女想了想点点头。她从未说过她不怕死,若是真到了死的时候,其实怕也没有用。 怕死怎么还会来?咦,难道真被我说中了?真的是孟秋成让你来的?没想到孟大人这么不知怜香惜玉,竟舍得让你只身一人来北姜?冉雪略作思考,忽而压在哑女身前,一手绕着她胸前的长发,柔声问道,对了,前几日,我看见你偷偷出了府。你可是去见什么人了? 哑女蓦地一惊,她出去的时候已经十分小心了,没想到会被她发觉。但转念一想,她如今的身份是这富察府的夫人。就算她知道自己出去,她也出不去。若是她真跟着自己出去了,她不会没有发觉的。 现在她这样问,那明显就是在套她的话了。 和这只狐狸在一起久了,哑女发觉自己也越来越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心事。 她们二人之间的博弈,这背后关乎的是孟秋成与大周的天子。哑女此刻很是庆幸,至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于她都是无用的。 她伸手将冉雪隔开,转过头,不再理会。 可冉雪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她。 她急切的捏住哑女的下巴,鼻尖抵在她冰冷的鼻尖之上,怎么?是在逃避,还是不想回答?别以为你是小哑巴,我就拿你没办法,我有的是办法。 这话说的像是威胁,可语气却是十分温柔。一张口,温湿的热气直扑面门,引得哑女脸颊阵阵瘙痒难耐。 哑女原本冰冷的身体,此刻竟觉得里面似乎有一团火,在一点一点的爬到身体的每一处。她试着挪动身子,试着想从黑暗之中看清她的脸庞。又似乎透过黑夜,分明的看到了那一双灵动的眸子,弯成了一弯得意的月。 她抓住冉雪的手,在上面轻轻描摹了一会儿,写道:你可放心,我不会害你。 冉雪轻笑起来,我自然知道你不会害我,否则现在我也不会与你同床共枕。 同床共枕?哑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