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姜璃,她不由替魏安荣捏了把汗。若是魏安荣真的远嫁西梁,必定会受其刁难。这次回去,若是能有其他法子,联姻一途还是不可取的。 赤绕榕溢坐在上座,看了一眼魏安荣,景荣公主不远千里来小王这西梁小国,真是荣幸之至。只是小王的父王身体抱恙,无法亲自接待公主,还望公主见谅。 魏安荣取出临走之时,皇上交给她的信件上前恭敬道,既然西梁王身体不适,那这封信便交给小王子也是一样的。 赤绕榕溢命人拿过信,拆开随意看了一眼便道,周皇的意思,小王明白。周皇的事情,小王自当尽力。不过在此之前,小王还有一个要求。 魏安荣面色清冷,盯着赤绕榕溢,小王子还有什么要求? 赤绕榕溢嘴角微微上浮,目光也是清冷异常,说出来的话仍旧与她脸上的面具一样丝毫没有温度,小王希望景荣公主能在西梁多留一个月的时间。 不行!孟秋成急忙道,忽觉不妥,又改了口,公主与小王子虽有了婚约,但公主还未经三书六礼就留在西梁,实在不合规矩。若是让百姓知道,岂不是要笑话天家,不尊老祖宗之礼法了。 赤绕榕溢冷笑一声,小王留公主是怕公主日后不习惯,先在宫中适应一段时日,也好有所了解。况且小王与公主的婚事,现在还未定下日子,公主此番立刻回去又对西梁毫不了解,日后怎么能安心留下呢! 天家的事情,我西梁的百姓绝不敢多言,难道大周的百姓还敢议论天家的事情吗?呵,看来周皇仁德,真是什么人都敢胡言乱语了。 孟秋成眸子一紧,忍着怒气,却不能发作。 她看了看魏安荣,见魏安荣也是一脸盛怒,但却没有反对的意思。 她心头微微一叹,也是了,这一回是她们有求于人。所以这无礼的要求,她们竟没有办法去反驳回去了。 一连七日,孟秋成与魏安荣在西梁王宫,三餐皆有人侍奉,还算受人礼待。只这七日,她们不得离开西梁王宫半步,且这七日,赤绕榕溢再未露面。 孟秋成闲来无事,在宫中四处巡查一番。无意间听到宫中伺候的婢女小声说起,才知道这个赤绕榕溢未曾露面是因为,隔日他就带着姜璃去了猎场狩猎去了。 这个姜璃的父亲是西梁的三军之首镇关大将军姜坤,当初在未与大周联姻之前,所有人都以为赤绕榕溢将来必定要娶姜璃的。 一直以来这二人的关系暧昧,人人都知道赤绕榕溢冷血无情,唯独对这个姜璃十分宠爱。只要姜璃想要的,赤绕榕溢都会想尽办法得到。 现在魏安荣还没有走,他就这样明目张胆的与别的女子一起玩乐,孟秋成心中气恼,她不仅仅气恼赤绕榕溢,也气恼魏安荣的毫不在意。 魏安荣自是明白孟秋成的想法。那日要不是以为必死无疑,她定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但有些话,说出来了就收不回去了。现在她要是不狠心一些,只怕自己真就忍不住了。 孟大人,自我们出了长安到今日,已经多久了? 孟秋成想了想,大抵已经两个月了。 两个月了?本宫在京都留下的暗探毫无音信,你的人可有给你传信? 经这一提醒,孟秋成忽而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僵,整个两个月,京都没有任何消息,只有一种可能,京都恐怕陷入了危机。 魏安荣的脸色同样难看,她微微点头,本宫什么都不怕,嫁到西梁也不怕,本宫只怕就算本宫嫁给了赤绕榕溢,一切也都晚了。一个月,变数太大了。可本宫不能走,孟大人,明日你便回去吧! 孟秋成稍稍楞了片刻,留公主一人在西梁,臣不放心。 没有什么放不放心的,赤绕榕溢不敢对本宫怎么样。 公主,不如你和臣一起回京都吧! 魏安荣摇了摇头,孟大人,你知道本宫最在意的是什么吗?不是大周皇室,亦不是大周的江山。本宫在意的是,奸臣当道。即便是女子为权,本宫也不愿看到那些奸佞小人,残害百姓。 她这般说了,孟秋成仍是没有表示。不由皱了皱眉,到此时,孟秋成还是不愿与她说出实情。 魏安荣心底有片刻的失落。明明是女子,为何要隐瞒?难道她们共过的患难,还不足以交心吗? 孟秋成,你其实早就知道本宫的身份,对么? 公主何出此言? 临行之前,你特意让本宫看到那块玉佩,不就是想要提醒本宫,不必远嫁西梁么?那玉佩我若是没有看错,是锦汐的。 孟秋成深吸一口气,遂点头,公主,此事,便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臣希望公主,永远不要告诉她。 魏安荣淡淡一笑,当年本宫与锦汐一同在永乐寺相伴长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