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女人,不仅顺从,还深得他心。 是以这一夜的皇恩雨露,一直到了半夜。 钟秀宫中,大周的皇后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拿着书卷。抬头看着月上树梢,出声问着身边的贴身宫女,丹蓱,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丹蓱回道,娘娘,刚刚过了二更天。刘公公刚刚差人来传话,说皇上今夜留宿奉承殿,不过来了。 皇后点点头,放下书卷,起身去到内室。 丹蓱跟在身后,颇为怨愤,皇上今儿本该是来看望娘娘的,结果又被奉承殿的那位主子给挡了。皇上也真是的,竟然如此偏心。 皇后也不气恼,只是坐在床边,笑了笑,丹蓱,皇上是一国之君,皇上要做什么,岂是我们可以左右的?对了,之前庸王谋反一耽搁,本宫差点忘记了。百花榜榜首入宫献舞的那名女子现在何处? 丹蓱想了想,娘娘说的是那个叫锦汐的女子?她如今正在宗卷处当职。 如此美貌的女子,才情也不输旁人,留在那里可惜了。 娘娘您是想要提携她? 本宫想要提携并没有用,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命。既然她和董妃同出烟雨楼这样的地方,想必魅惑男子的本事不少。皇后说着,冷声一笑,先找个机会,调来钟秀宫。本宫倒是很想看看,她们谁更厉害。 丹蓱忽而明白过来,笑着点头,还是娘娘有办法。对付奉承殿那位,何须娘娘动手。反正烟雨楼出来的人,不管是谁输了,都不可惜的。 皇后眼眸收缩,面容阴狠笑道,呵,她们都赢不了本宫! 自从永乐寺大火与宸妃之死查清之后,孟秋成便苦于没有借口入宫。她不是当值的侍卫,不能留在宫里。外臣要入后宫,都要经过允许。她思前想后,最后借口去见公主,才入了宫。 偏逢公主身体抱恙,受了风寒。 孟秋成站在殿中,夏莲便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了他,孟大人来的正好,帮我给公主喂了这药吧! 孟秋成犹豫道,这,这不合规矩吧? 夏莲哼道,怎么不合规矩了?你是皇上钦点的驸马爷,喂公主吃药,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还要去御厨那边取些清粥,否则我才不让你去呢! 说着夏莲就急匆匆的出了殿中。 孟秋成拿着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庆和殿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宫女,怎么就没人给公主喂药了? 虽说心中觉得夏莲对她似有敌意,可眼看着药已经微凉,她只得硬着头皮进去内室中。 眼睛不敢四处乱看,径直往床边走去,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一头黑发垂在胸前,未施粉黛,闭着双目,一脸倦容。 魏安荣虽贵为公主,却一直暗中帮着皇上,日夜操劳。这样的女子的确可敬可佩,孟秋成对她,也多了几分敬畏。 魏安荣动了动唇瓣,咳了几声,并未睁眼,夏莲,将药放着下去吧!本宫想休息一下,过会儿在喝。 孟秋成皱眉道,公主,药凉了,药效也就流失了。 魏安荣心头一惊,睁开眼,就看到日思夜想的人站在面前。她一时愣住,不知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过了好一会儿,发觉这人依旧站在面前,才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孟秋成支支吾吾了半天,魏安荣眉眼略过失望之色。 呵,本宫竟成了你看她的借口了。 孟秋成急忙道,公主赎罪。 罢了,本宫母妃的死能够查清楚,都是你的功劳。本宫也知道你对她的心思,不过,你下次想要入宫看她,还需先来庆和殿,免得惹人怀疑。 孟秋成感激点头,多谢公主。 魏安荣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要拿孟秋成手中的药。 孟秋成见状忙道,公主,还是我来吧! 不等魏安荣说话,她已经端着药碗一勺一勺的喂了上去。 魏安荣始终垂眸不敢看她,含着勺子,吞下一口汤药,立刻皱眉撇过脸。这药,好苦! 孟秋成见她那模样,不由一笑,公主事事先机,无所不能,竟也怕苦? 魏安荣将口中汤药艰难吞下,慢慢吐出两个字。怕苦! 一会儿让夏莲取些蜜饯来,就不苦了。 魏安荣摇头一笑,佛曰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是苦,爱别离怨长久是苦,求不得放不下亦是苦。蜜饯能甜口中苦,却甜不了人生之苦。自母妃死后,我小心翼翼的苟活在这金丝牢笼里,这么多年来,一直警惕太后从不敢松懈。所以本宫,是苦怕了。 孟秋成看着魏安荣苍白的容颜,心底多少有几分同病相怜之感。她也苦怕了,而这些年的苦,却依旧没有换来她想要知道的结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