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荣起身看着孟秋成,想了想又问道,烟雨楼的命案,你是故意那样做的? 孟秋成也不否认,遂点了点头。 这案子你推给绍仝也好,现在太露锋芒,未必就是好事。 绍大人是皇上和公主心腹,交给绍大人,下官也自然放心。想来这两日案子便会移交过去。至于昨夜刺客,既然失了手,这些天定要安分些了。 魏安荣面上清冷,沉声道,本宫今日来算是多此一举,但若你日后有需要人手的地方,就去皇城门口找一个姓李的侍卫,他是本宫的人。 孟秋成又点了点头,下官明白!下官恭送公主! 魏安荣见他已经开始赶客,心下更觉恼火。她亦不愿多待,转身就出了府。 孟秋成坐在椅子上,稍稍松了口气。昨夜抓了那么多嫌犯必然会惊动到绍仝,此人一向标榜的是公正廉明,又对公主心有所属,自然看她不顺眼。烟雨楼的杀人案交给他也最合适不过。 就像魏安荣说的,她现在不适合锋芒太露,所以宁可装糊涂,也不能陷自己于危险之中。 傍晚时分,绍仝就命人过来,移交所有嫌犯和证物。孟秋成把尸检的结果一并递上去,很快这案子就由绍仝亲自督办。 绍仝也不算太蠢,那些与秦思思毫无关联的人,他立刻就放了。剩下三个人一个是秦思思的使唤丫头碧儿,一个是曾给秦思思送过晚饭的曾二,还有一个就是与前几日与秦思思发生过口角的芊芊姑娘。 另外,绍仝还收押了一个人,妙手堂的王大夫。 锦汐站在街口,路旁一棵梨树开了花。风吹动,梨花片片飘落,萦绕在她身旁如同一副秀丽锦画。看得孟秋成,如痴如醉。 锦汐的眼中却十分不解。 孟秋成见她那模样,忍不住笑道,干嘛这么看着我,舍不得离开吗? 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案子交给了绍仝,你为何还要我去向甄娘打探? 因为好奇啊!本官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让思思姑娘这样的心甘情愿的付出,毕竟思思姑娘也是你们烟雨楼的花魁,百花榜在即,她却被人杀害了,不觉可惜么?再说了,你们好歹在烟雨楼也算是邻居,你就不想知道? 锦汐知她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话,她许是不想秦思思枉死。但这人嘴上不说,她心里却是明白了。 她走出几步,又回头盯着孟秋成,你这人如果收敛一下你的嘴,改变一下你说话的方式,大抵也算个好人。 孟秋成拱手行礼,呵,那本官真要多谢小美人夸赞了。 动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孟秋成有些不舍。阿羽从她身后屋头落下,目光深沉。 天色已黑,街头巷尾沉入这黑夜之中。唯有偶尔刮过的风声,窸窸窣窣的将新出的嫩叶吹的沙沙作响。 她看到是何人了吗? 阿羽摇摇头,没看清楚,刺客蒙着面,来的突然。因为担心大人安危也不敢追出去看。 那可知道杀害秦思思的凶手? 阿羽依旧摇头,哑女担心大人,并未注意隔壁房间。 孟秋成叹了口气,也罢,让她小心些,照顾好凤姐姐和那丫头。 阿羽紧了紧眉,犹豫道,庸王那边已经有所行动了。 这般快,看来庸王是怕了。皇上的势头如今虽还没有强国太后,但皇上掌权的心已经十分明显了。张书礼表面上无动于衷,实际他想看的是皇家人的自相残杀。这朝堂风云骤变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张书礼做到丞相这个位置,怕也是不满足的。 庸王不难对付,张书礼和太后才是难对付的人。用庸王引出太后,当年永乐寺的案子就能真相大白。 这个时候敌人越是紧张,我们就越是容易握住把柄。 先别声张,等那丫头进宫之后再说,公主要的不仅仅是永乐寺的案子,而是宸妃的死因。 好,不过你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人,我不太放心。上次你去胡府已经受伤,这次又有刺客要暗杀你。要不还是让哑女跟着你吧!阿羽人虽木讷,可对孟秋成的关心是真的。 孟秋成摇头一笑,我没事,刺客既然没有得手,就不会再轻举妄动。我也想看看,究竟是哪一方势力,窥出先机了。烟雨楼那边关系错综复杂,让哑女暗中在那盯着,我放心一些。 何况凤姐姐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你难道就不担心她? 阿羽顿了顿,此番才觉出孟秋成话中意思,脸上不由一红。 孟秋成又继续道,凤姐姐对你的心思我可都看在眼里了,你若是敢负了她,知道后果的。 阿羽老实点头,我,我知道。但是现在不是说儿女私情的时候。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