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有些事情不如坦诚一些。 孟秋成点头一笑,也对,坦诚些,不容易出事。出了事,也自有应对之法。反倒是隐瞒了,最容易在出事的时候,自乱阵脚。 早就觉得这景荣公主绝非一般,如今看来,何止一般。和这样的人待久了,身份一旦泄露,她也定会毫不留情。 不过下官有一问,不知当不当问! 你我之间但说无妨。 不知公主以为梁王如何,辅成王又如何? 这一问令魏安荣深深思考了许久,本宫回宫之后,尤其是母妃死后,多数都是受梁王的照顾。至于辅成王,他终年驻守边关,捍卫大周国土,功不可没。你所问又是何意? 孟秋成淡淡一笑,没有什么,只是随口一问。 魏安荣略带疑惑的盯着她,心中却将这二人前后想了个仔细。 无论这父子二人是好是坏,是敌是友,都是皇上现在动不得的。富察家已经虎视眈眈了,这个时候,唯有得人心,得天下。 皇上深谋远虑,是她所不及的。可她能顾及的,也都尽力为他做了。而她所求的,也不过是一个真相。 当年我母妃死于朝阳殿中,白日里她还教我写字,晚上却天人永隔。当你失去最亲的人之后,你才发觉,原本你所憧憬的那些美好,其实不过是最肮脏的手段。永乐寺的那场火,你看到的或许是那些无辜僧侣的性命,而我母妃才是最可怜之人。 所以公主想要查的,是当年毒害宸妃的凶手? 不是查到当年毒害我母妃的凶手,而是将那凶手揪出来。凶手是谁,相信孟大人应该也能猜测出来。本宫不希望让这个人逃脱,本宫要血债血偿! 魏安荣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冷,这寒冷与孟秋成十分相似。当年她也是如此,跪在师父面前再三恳求。 她不求别的,只求当年那一千四百条人命有一日能够血债血偿,只求这冤屈能在天下人面前申诉,只求父母的在天之灵不必在背负着谋反的罪责。 魏安荣低头望着孟秋成,你是有谋之人,比起那些自命清高的大臣来说,你或许才是皇上最好的帮手。我一定不会让皇上做错决定。 孟秋成拱手道谢,下官也定会如公主所愿! 马车在县衙门停留片刻,便扬长而去。 冬天终于要结束了,待到春暖花开时,许多事都会有一个结果了。 当晚太守府大牢,卢崇畏罪自杀,死于牢中。私盐一事以胡德广为首,牵连地方官员十三人。罪行严重者被问斩,罪行较轻着被发配边关,永生不得回京。没收全部私盐,共查封牵连官员府中财物三千万两。 大周一百四十三年三月,周帝得丞相张书礼支持,终设州县盐局坊,废除一切私盐,百姓可直接在盐局坊购买官盐。 此法一出,立受百姓拥护。 私盐案中,绍仝功不可没,升中书郎令官,赏黄金百两。 召文一出,孟秋成便笑了。这个绍仝将所有事情,的确事无巨细的上报给了皇上。当然,这份奏折言辞之中的颇多疑点,直接指向了庸王。 皇上心中对他也就越发提防了! 想必庸王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暗中苦心建立的经济枢纽,被一锅给端了。这会儿,恐怕太后和富察家都要坐不住了。 孟秋成一边把玩着桌上的茶杯,一边道,接下来,就是百花榜了。 凤三给她递过一件衣袍,看看合不合身。 孟秋成依言换上外袍,左右看了几眼,果然我的衣服还是凤姐姐做的最合身。 凤三其实心里有气,孟秋成受伤,她却是最后一个知道。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知道的不是她受伤的消息,而是更加严重的后果。那她会内疚一辈子。 真有那么一天,她也宁可那个结果是自己。 见凤三不说话,可还愿意给她做了这身新衣服,想必应该是气消了。孟秋成急忙拉住凤三的胳膊晃了晃,凤姐姐,我下次一定小心些,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凤三美眸瞪着她,还有下一次吗? 孟秋成急忙乖巧摇头,保证没有下次了,这是最后一次。再说,我这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你看,活动自如,嘿嘿! 凤三戳着她脑袋,心疼道,你啊,女孩子家的,却比任何男子都要强。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儿女私情,要分清楚,看清楚。不要一时冲动,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想到她对锦汐的态度,便欲言又止。聪明如她,她该听得懂。 孟秋成的手稍稍一紧,起身脱下外袍,凤姐姐,我的事情我知道该如何。倒是你,这一件素色的袍子是做给谁的? 她随手拿起床上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