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朗又说:“把里面那件一起脱了。” 她湿的外套确实渗透到了内搭,贴在她身上黏黏糊糊的,很不好受。 借着黑暗,她深呼吸一口气,把针织吊带脱了,快速地穿上了他的衬衫,笼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但很舒服。 感觉他的余温烫人,她的脸一点一点热了起来。 季暖装着镇定地把衣服折叠好,收到随身的包包里,对他说了声谢谢。 傅斯朗开了手电筒,在她脚边扫了扫,季暖抬手遮住眼睛,不能适应光亮。 隐约能看到男人慵懒地抱手靠坐在木凳上,外穿地黑色衬衫扣好,挽起袖子,姿态随意。 他问道:“季小姐除了谢谢不会说别的了吗?” 季暖迟钝,懦懦说:“我……” 她总不能说给他补偿吧。 他哪会要啊…… 而她一次两次的沉默让傅斯朗忍无可忍,心口的烦躁全部倒出。 他厉声问:“季暖你是哑巴吗?” 季暖身子僵硬住,手不安地握在一起。 第一次碰到生气的傅斯朗,她不知道怎么做,更不知道能说什么。 愣愣地回了他。 季暖:“不是……” 他阔步走近她,季暖被他堵到角落无处可逃。 身前的男人压迫感十足,拽着她的手蕴藏着无穷的力量,轻而易举地钳制住她。 “不是哑巴不会解释吗?”傅斯朗冷声问她,“不是哑巴不知道打求救电话?” 季暖语塞。 她没想这么多。 只是觉得没有给别人添麻烦,就不打算出声。 而且,也不会有人在乎吧。 她沉默着垂着头。 找不到一个能让傅斯朗满意的答案。 貌似现在的季暖说什么都会让他不满吧,季暖想。 傅斯朗无奈叹气,放开她:“走吧。” 承认他失态吓到了她。 从魏可晋那里听到她独自去景区游玩,晚上早过了景区关门时间,她迟迟未归,外面的雨势变大,他便开车找了过来。 看到她一个人在廊檐下躲雨,很平静,没有任何不耐,似乎并不着急。 悬着的心见到她时放下了,又被她这副不以为意气到。 - 雨势太大,车子开得很慢。 黑暗封闭的车间让季暖高度紧绷的精神得到缓解。 其实,她一个人在荒郊野岭,心里是害怕的。 没有表现是觉得害怕也没用,她粗心大意出游造成的后果,她要承担。 是做过最坏的打算,但在看到傅斯朗时,她安心许多,也迫不及待从那样的境遇里逃脱。 开车的傅斯朗伸手到暖气出风的地方探了探温度,往上调了一格。 季暖把他的举动收入眼底。 回想到昨天在他房间里发生的冲突。 再见面的前任只有恶言相向吗? 她不懂。 但她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傅斯朗? 找不到一个体面的答案。 突然觉得她好糟糕。 消极的情绪不能消化好。 上一段恋情也无法整理好。 三十分钟的车程,很快,也很慢。 最后停在民宿的院子里,傅斯朗熄了火,在他开门下车前,季暖叫住了他。 “傅斯朗。”季暖叫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