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站着细腰如柳的荣澜烟。瞧见荣澜语走过来,当二姐的人眼底浮了些笑意。“快过来,你二姐夫还要去赏心楼应酬,照个面就走了。” 荣澜语笑着应承下来,心里却有些纳罕。堂堂的国子监司业,怎会为了跟自己照个面,特意绕路过来一趟。 心里想着事,脚下的步子就有些慢。但胳膊旋即便被迫不及待的荣澜烟抓住,拉扯着她向后头的轿辇走去。 荣澜语身子不稳,哪里还有心思瞧轿辇上的动静,只顾着低头盯准自己的双脚,不让它们两个打架。 等到好不容易站稳时,一位身着墨色长衣的男子已经撞入眼帘。 荣澜烟的丈夫莫文轩已经算是身材颀长的男子,可眼前人却比他更加气宇轩昂,身躯凛凛。再加上一袭黑衣,便显得更加高贵俊美。 但细瞧那张脸时,却发现又不尽然。他的面容上并没有与那八尺身躯相对应的粗狂冷硬,反而唇如玉色,笑容和煦,眼神更是柔柔的桃花眼,让人望之便想回之一笑。 荣澜语难得怔住,却不知自己也被眼前人装在眼底。 “这是盛京盐运司知事周大人,快问礼啊。”荣澜烟推着澜语的胳膊道。 荣澜语随即垂下眼眸,脸庞姣好如月色。 但这样摄人心神的容貌,却并未让对面的周寒执多看一眼。他略搭了一眼便垂眸问礼,语气又冰冷冷道:“寒执不该下辇的。莫大人,寒执先去赏心楼等你罢。” 说罢,他竟也没再寒暄,便转身另挑了一匹马离去。 想想也是,姐姐冒失拉着人家跟自家妹妹当街见面,多少有些不地道。连荣澜语尚且觉得不妥呢,更别提被蒙在鼓里的一位大人了。 莫文轩淡淡一哂,并不觉醒,反而看着荣澜烟笑道:“你别担心。周寒执就是这幅性子,一向不怎么跟女子打交道的。” 荣澜烟笑着颔首道:“无妨无妨,夫君快走吧,我与妹妹好生解释便是。”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荣澜语从看见人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了,二姐这是让自己亲自相看夫婿呢。 眼前,莫文轩嗯了一声,随后竟忽然改了温和脸色,冷冷看着荣澜语道:“听说当着大姐的面,你很是猖狂。那我倒想问问你,宁哥儿的性命你要还是不要?” 荣澜语闻言,顿时心中一冷。母亲是继室,生了自己和宁哥儿两个,因要随父流放,故而把宁哥儿放在了二姐夫府上,随二姐夫读书做事。父母也是一番苦心,没想到如今成了二姐夫要挟自己的把柄。 瞧着荣澜语怔住,莫文轩的脸上稍稍满意,继续喝道:“别拿出对付你大姐那套来。我把话放在这,这门亲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由不得你想法子转圜。你要明白,将来能救你父母出梧州的人也只有我与你大姐夫,能护住宁哥儿的人同样是我们。” 这便是荣澜语能想到的最差的境地了。 用宁哥儿来要挟自己。 但因为心里已经对这一切都有了准备,此刻真的发生了,她反而没有想象中失望,不过淡淡笑笑,想替自己辩驳几句。 然而,她终究比不得当官之人威风大,还没等回话,便见人家拂袖走了。 这会,荣澜烟回头唱白脸推她一把道:“你姐夫难得说这么多话的,可见也是真心疼你。宁哥儿在我那好着呢,只要你好好嫁人便成了。走吧,咱们进门。” 这便是软言软语的威胁了。 被推搡着进了门,荣澜语只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使不上劲了。说不慌是假的,这是要与自己定下终身的人啊。当司业的姐夫都放了这样的狠话,可见人家没打算给自己转圜的机会。 让荣澜语意外的是,那位大人的面容竟然如此俊好。 可越是如此,她越是慌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