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厨房就又响起乒呤乓啷的动静。 又听了一会儿,温扬躺不住了,努力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拖鞋出了卧室。 厨房里,大流氓正背对着他忙碌,平时总是一丝褶皱也没有的袖子被规规矩矩翻了两折,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手臂。 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他手腕上沾了一点儿白色的像面粉一样的东西。 清晨的阳光并不烈,透过窗户漏进来打在邵宁的侧脸上,就像给他渡上了一层金辉,很温暖,也很有烟火气。 温扬不自觉看出了神。 好像眼前的画面他曾经见过,可他又很确定,他不可能见过,连梦里都没有过。 小朋友,邵宁带笑的声音突然响起,好看吗? 温扬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下意识点了点头,好看。 说完,他才猛地回过神来,瞬间头顶就开始咕嘟嘟冒水蒸气,熟了。 我温扬攥着睡衣下摆很别扭地解释,我是说今天的阳光特别好看! 嗯,邵宁很配合地点头,是挺好看。 可说着这话,他眼睛看的却是小朋友领口处露出的一小片莹白色皮肤。 察觉到他的视线,温扬就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十分生硬地转移话题,饭饭好了吗? 这么一问,邵宁才想起来正事儿,急忙转身进了厨房,用锅铲在平底锅里翻了两下,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糊。 味道有些熟悉,温扬抽了抽鼻子,跟着进了厨房,是鸡蛋饼吗? 闻出来了?邵宁转过身,十分自然地用空着的那只手捏了捏温扬的鼻子,小鼻子真灵。 刻意被忽略的,半夜那个梦里的情景又一次不讲道理地钻了出来。 温扬攥紧袖口,用力晃了晃脑袋。 邵宁忙着翻饼,没注意到小朋友的异样,把人往外推,快去洗漱,洗漱好了就能吃饭了。 温扬用冷水洗了把脸,感觉清醒了不少,结果坐下吃了口鸡蛋饼,就又不清醒了。 明明就是第一次吃大流氓做的饼,可为什么觉得味道这么熟悉?! 不仅熟悉,心头还非常莫名其妙地涌起股久违的感动,让他差点儿直接掉了眼泪。 温扬用力吸了吸鼻子,又欲盖弥彰地低下头喝了一大口豆浆。 邵宁这下发现不对劲儿了,吓了一跳,怎么了小朋友?烫着了还是不好吃? 温扬顿了下,摇摇头,朝邵宁弯了弯嘴角,难得开了个玩笑,好吃,好吃得我都要哭了。 说完,就又低头咬了一大口。 邵宁盯着小朋友看了两秒,像是想说些什么,可最后,他也只是笑了笑,用很轻松的语气说,好吃就多吃点儿。 气氛安静下来,温扬突然很不自在,又开口找了个话题,我我昨天晚上喝醉了,没干什么奇怪的事儿吧? 他是真的喝断片了,记忆还停留在他在酒吧一杯又一杯地喝酒,再接上就直接到了半夜做的那个梦,至于中间发生过什么,是真的一概不知道。 邵宁想说奇怪的事儿没有,可爱的事儿不少。 可怕说了小朋友早饭都不吃完就跑,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没有,你很乖,一直在睡。 很乖的小朋友吃过饭,拒绝了邵宁再待一会儿的强烈邀请,坚决地回了家。 在家洗衣服的时候,温扬习惯性先掏了掏口袋,这一掏,脸色就变了。 之前大流氓写满了小朋友的那张纸,因为某种自己都还没想明白的原因,温扬没有扔掉,而是一直揣在了兜里。 可现在,这张纸不见了。 温扬回忆了一下,最可能掉的时间只有一个,就是他在酒吧街门口脱校服的时候。 可如果那时候掉地上了,他应该能发现才对。 如果没掉地上,那就只剩下另一种可能了。 他的校服,后来一直是装在大流氓书包里的 想到后面这种可能性,温扬用力把头埋进了衣服里。 一直到第二天上课,温扬这种羞耻又忐忑的心理都还是不减反增。 一个上午,他都没好好听课好好睡觉,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偷瞄大流氓,妄图从大流氓的表情动作上验证一下他究竟有没有看到那张纸,看到了又会怎么想 可观察了一个上午,温扬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一直到还剩一节课就要吃午饭了,大流氓才突然转过头来,勾着嘴角笑,小朋友,你再看下去,我可就忍不住了。 忍不住什么? 邵宁没明说,可温扬却觉得自己听懂了,他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同手同脚地往外走,我我去卫生间。 温扬一直在外面待到还有一分钟就要上课了,才回到教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