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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8)


自己边哭边读信之后,徐瑨便对婉君姑娘有了防备。

    可是事关机密,祁垣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每次只能糊弄过去。徐瑨若是生气,他就想办法哄哄。

    还是不想说?徐瑨淡淡地看他一眼,果然不高兴了。

    他转身找了处干净的草地,自顾自地躺下,又对祁垣招手。

    祁垣自知理亏,便跑过去躺他胳膊上,自觉在徐瑨嘴巴上亲了亲。

    唔,徐瑨的脸色瞬间变好了许多,我是听阮鸿说的。

    祁垣不信:云霁明明跟你最熟,阮兄说有几次请他都请不动,你倒好,去通州游船,他都能从京城追过去。

    大约是仰慕我的风姿吧。徐瑨故意道,你都想跟我夜半游船了,就不兴别人也想?

    祁垣被他绕了一下:那谁想跟你游,你都肯吗?

    不是。徐瑨没再逗他,只低声笑了笑,那天让他们去,是想哄你开心。

    哦。祁垣满意的哼了一声,想了想却又道:那你以后别叫他们了。便是叫上,也别让他唱曲儿,我们可以一块玩别的。

    他说到这神色稍黯,低声道:那钱知县是个好人,我在大牢的时候,他给我赶老鼠来着。

    徐瑨看他念念不忘赶老鼠的事情,又心疼又好笑,把人揽住,想了想安慰道:如果哪天,这案子移到我们大理寺,我就想办法把他放了可好?

    好。祁垣点头。

    如果到不了大理寺,我们就耐心等等。太子如今在六部历练,礼部之后便是刑部。钱知县的案子是刑部办的,到时候云霁也会想办法见到太子。

    祁垣疑惑:太子也听曲儿吗?

    徐瑨点了点头:很喜欢。

    祁垣一愣。

    徐瑨看他一派天真懵懂,目光明亮,犹豫了一下,隐晦道:太子的二位伴读,你可还记得?

    祁垣点了点头,想起东池会上陆星河的那惊艳现身,惊讶地长大嘴巴,他们俩还会唱曲儿?

    徐瑨摇了摇头。

    陆惟真生性耿直,每日只读经史。徐瑨道,但文池柔媚,善歌善舞,所以更受太子殿下喜爱。

    当然这份喜爱自然跟旁人的不同,文池平日里跟个侍妾差不多了。今科乡试,太子两位伴读,便只有陆惟真自己参加。有人传言文池平日媚主,早已荒废课业,也有人说,太子欲将文池收为男侍,因此不欲他在朝为官。

    不管怎样,当年三大神童才子,今年只有一位参加,的确在京中引起不小的议论。

    徐瑨抬手,替祁垣拨开额前的一缕碎发,心中又暗暗懊悔起来。他本来想慢慢教祁垣了解一点情事,但是文池之事显然不合适,而他也从未讲祁垣当做男宠或侍妾来看。

    谁知道祁垣压根儿就没多想,咦了一声,只啧道:那文池好厉害!还好还好,太子只要肯听曲儿就好,云霁救父就有希望了!

    不过因为徐瑨的这番提醒,祁垣不由想到了扬州的那位。

    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对方说,于是琢磨着给扬州回信。

    为了不那么丢人,祁垣还找徐瑨练了几天字,等他自己觉得能看些之后,一口气洋洋洒洒写了十多张。

    先讲自己当日惊醒过来,看到眼前大换天地之后如何惊慌,如何跟彭氏大大闹,又讲回京之后怒骂老太婆,巧赢吕秀才,东池会历险,通州驿被捉后来被赶鸭子上架去了国子监,提心吊胆抄考题,又被老太傅识破,惹得老头子大哭一场,给了赐字。

    他知道对方既然得知了自己的字,多半是探听了不少消息回去,但他仍觉得自己亲口讲出来的才好,别人哪知道他的凶险。

    及到后来,写到下狱之事时,祁垣反倒简单几笔,只写了那蔡郎中和大理寺的争论。

    当然最后,重中之重,一是让对方打听下齐府现在进料的商贩,有无往京城来的。他打算在京中开香铺赚钱。却又苦于没有好的进料渠道。

    二则是希望下次那边给捎点好吃的过来,他在这边有许多好友,大家并没有去过扬州,他想择日宴请一番,让众友领略扬州风情。

    这封信写好之后,祁垣便自己跑去了晚烟楼。

    婉君看到他的回信足足厚厚一沓,不禁被惊呆了。

    祁垣知道自己字大话多,又不如对方文采好,很是不好意思,小脸通红。

    晚烟楼的姐妹见他粉雕玉琢的样子,忍不住个个来逗弄他,不住地给他拿好吃的,又着人从外面买些小孩喝的甜酒。

    婉君将回信收好,出来见祁垣已经被众姐妹喂成了一只小醉猫,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她在对面轻轻落座,看着祁垣长而翘的睫毛,红扑扑的脸蛋,嘴角还有个小梨涡,越看越觉眼熟,心中忽然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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