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牛。 他本来还想让这俩言归于好的,现在干脆放弃这念头了。 任彦身形都要不稳了,徐瑨也顾不上这许多,只得先把人扶走,送回他自己的号房,又好生安慰了一会儿。 等那边情形好转,他才满头大汗地回来。 祁垣已经生气地跑回床上了。 徐瑨进来一看,只见祁垣把自己团团裹住,背对了过去。 这就是生气的意思了。徐瑨在他身后站了会儿,想要安慰,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正犹豫着,就见被子里飞出来一个小东西。 香粉盒咔哒一下被丢在了地上。 祁垣蒙着被子,大声道:还你的人情!不跟你和好了! 徐瑨被吓了一跳,低头把那香粉盒拿起来,倒是明白了。 这是送我的?徐瑨咳了一声,站在床边问,你自己制的吗? 祁垣想顶嘴,但又赌气不说话,团在被子里动了动,憋住了。 徐瑨看他这样幼稚,又觉得好笑,故意道:哦,看来是买的了。 那团被子又动了动。 徐瑨轻轻旋开盒盖,嗅了一下,又道:香味俗艳,倒是不太适合我。 说他不好可以,说他制的香不好,祁垣忍不住了,扑腾一下又翻身坐起,伸手就要去夺:还给我! 徐瑨早把香粉盒揣好了,见他气哼哼地坐起,忍不住笑了下。 祁垣生气地瞪着他,因为刚刚赌气蒙着被子,头发散乱,鼻头发红,脑门上还闷了一层薄汗。 怎么跟个小孩似的,比其他同年级的秀才幼稚多了。 徐瑨心下好笑,看着又心软,便道:故意逗你的。你也是,吵嘴这么厉害,都赢了还生气? 祁垣哼了一声转开头。 今天的确是任彦吃了亏,早上被大家一块反驳也就算了,晚上还上门被自己骂。这么一想,他心里痛快不少。 徐瑨眼含笑意,问他:那你还要不要跟我和好了? 明明是他欺负我。祁垣嘀咕道,你还为他说话。 徐瑨心想再不拦着,监丞来了谁也不得好。但祁垣肯定听不进去,他想了想,只得道,他起码是我表弟。 祁垣差点忘了这一层关系,愣了会儿,倒是一下泄气了。 那咱是比不过了。祁垣撇撇嘴,哼唧道,谁让咱还是个公子呢。 徐瑨: 作者有话要说: [1]方成和的八股,是引用的《泉翁大全集》里,元明湛在太学时所作的优秀作文,有感兴趣的可以评论留言,渣作者贴一下全文。 第25章 对于祁垣的控诉,徐瑨迟愣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他平日交往的人中,并不全是温文尔雅之辈,但即便阮鸿这样的纨绔子弟,平日里嘻嘻哈哈,其实心里也是有些老成世故的。同样是不满,很少有人会像祁垣一样,一点儿心思都不藏,有委屈就往外倒。 徐瑨对忠远伯府的情况略有了解,怎么都想象不出祁垣怎么能养出这么个性子来。虽然这样的小性子并不叫人厌烦。 祁垣在一旁嘀嘀咕咕,徐瑨想了想,自己仍不能接受垣弟的称呼,便只当没听到,过了会儿出去了一趟,带了个小炉子进来。 祁垣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地问:哪来的炉子? 徐瑨笑了笑:跟旁人借的。 祁垣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想反正都说话了,也没必要端着,便凑过去看热闹。 徐瑨用小炉烧了水,又拿出了一个瓷壶,注入沸水后晃了晃,随后递给了祁垣。 祁垣茫然地看着他。 徐瑨道:去火润喉的花茶,前几天慎之给我的。监中东西有限,不能煎服,你先泡着喝几天。 祁垣这才明白过来,忙道:我没有喉疾,今天方大哥那么说就是为了帮我解围。 那喝些也无碍。徐瑨揶揄道:刚跟人吵嘴不还上火吗? 祁垣脸上一红。 徐瑨看他一眼,低头笑笑,心里却也有些疑问。按理说祁垣六年之前已经考过道试了,不应该答不上四书的问题才对。 但揭人不揭短,他也不好拿早上的事情说,只得转而问:你之前已经学过治经了吧?你的本经是什么? 治经,便是从《诗》《书》《礼》《易》《春秋》这五经中,选择一本作为主学的内容。国子监的这些学生里,除了纳粟入监的人外,其他的都有自己的本经了。阮鸿和方成和的本经都是《春秋》。祁垣虽然也跟着方成和背《春秋》,但实际上什么都不懂。 徐瑨这么问,他下意识的就心虚,脸上一热,支吾道:我们现在就,就学《四书》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