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凶宅。后来干脆被朝廷收用,做了逢年过节的娱乐之所。 元宵节看灯,花朝节赏花,重头戏都在这披香宫之内。其中东园因有水路直通,所以又被朝廷单独封起,只供皇亲国戚赏玩之用。 这东池会,便是大长公主在东园办的一场文人集会。起初只有翰林学子们在此切磋诗艺,后来规模越来越大,又渐渐演变成了京中名门贵女、望族才俊的享乐盛会。不少勋爵之家的妇人也会借赏景之由,去为女儿相看相看少年才俊。 忠远伯从未得到过请帖,今年祁垣的请帖还是因他是顺天府丁酉年的案首,大概是那提学官念着祁垣年满十六,明年便可参加会试,有意让他在人前露露脸。 祁老太太一愣,恍然道:我倒是忘了这一层。这东池会该去!该去!不过我听说那会上要作诗联对的? 祁坤上学颇为吃力,到现在连个童生都没考过,跟祁垣那些人没法比。东池会上都是博学才俊之辈,到时候万一做不出来岂不是要丢脸? 这有何难?小蔡氏挑眉道,祁垣可是才子,到时候让他多做一份便是了。 祁垣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安排了事情要做。他这会儿正在被彭氏训斥。 刚刚从寿和堂出来后,彭氏后知后觉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下也不许祁垣回去,而是径直带到了自己院子里。 云岚知道兄长少不了要挨顿训斥,连忙也跟着走了进去,见看母亲发火,忙在一旁劝道:娘,哥哥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总不能真的听那位的吧? 彭氏却不理她,只铁青了脸,定定地看着祁垣:跪下! 祁垣正想着自己以后要如何给这母女俩撑腰呢,哪想到来了这么一出。他下意识的皱眉,一想这身体是彭氏的儿子,只得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 彭氏沉着脸道:你今天疯了不成,敢这样说话?垣儿,这可不像你。 祁垣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原身莫非是个软蛋?怪不得被欺负成这样。他怕彭氏看出端倪,定了定神,为自己辩解道:儿子这次险遭大难,想通了一些事情。韬光养晦、忍辱负重固然重要,但人活一世,生死无常,换个活法也未尝不可。 你!彭氏又气又急:你这是越活越糊涂了不成! 祁垣装傻,低下头。 云岚在一旁道:娘,哥哥还不是为了维护我们吗?那老太太也欺人太甚了些! 错了错了,你们怎么都如此糊涂!彭氏着急,又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只得沉沉地叹了口气,岚儿你出去,让周嬷嬷守着院子,不许任何人进来。垣儿,你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祁垣环视四周,自己搬了个绣墩坐下。 彭氏道:垣儿,我只问你一句,现下你得罪了老太太,万一她告到官府,要治你个不孝之罪,你可如何是好? 本朝自开国起便以孝治天下。父母之命,不可违背。长辈责打,大杖则走,小杖则忍,断然没有防范的道理。倘若幼犯尊长,被长辈告到官府,那官府或其工役终身或发配流放,就连王公贵族也有被勒令自尽的。 祁垣下午争执的时候的确没想到这一点。这会儿彭氏问起,他想了想,倒也不怎么怕。 如果她真去告,那陪着就是了。大不了我也找个厉害的讼师。祁垣理直气壮道,夺爵之事本就是她没理,官府又不傻,能看不出来吗?再说了,与其白白给了,我宁愿痛快闹他闹,真要有什么事我也认了。 你怎么如此糊涂!官府是不傻,可老太太和大太太的娘家在朝廷中正得势,蔡府门下走狗遍地,岂是会善罢甘休的? 彭氏看他还是执迷不悟,着急道,这些年那俩人没少往蔡家孝敬东西,伯府的庄园田地不知道被送去了多少。这替袭的主意,未必不是蔡府的意思。你想去官府讲理不错,但官官相护,你怎知官府不会偏袒他? 祁垣一愣,这才暗暗吃了一惊,心想原来还这么多弯弯绕。 我知道,你们兄妹不想整日的忍让。可小不忍则乱大谋。老太太磋磨我,横竖不过是立立规矩,为娘习惯了,只要忍着拖着便是。彭氏说到这微微停顿,语带哽咽道,垣儿,你才是这家的指望。现在只有等你明年高中,我们母子三人一早离了这伯府去。否则日后继续留在这里,单是一个孝字,就能把人压死。 祁垣虽然不忿,但也知道彭氏说的有道理,再看彭氏,神色委顿,双鬓泛白,跟他同龄的齐夫人面上一丝皱纹都无,她却生生熬成了一副老太太样,不由心下一软,闷声道:知道了。这次是孩儿莽撞了。 只是明年高中,上哪儿高中去啊!他又不能去考试。 你能明白就好。彭氏轻叹一口气,神色轻松起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