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想了想,最后一屁股坐在了余乐身边:“思密达的问题解决了?” “解决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只是不希望李明宇狼狈地过来,他是个很不错的新人,如果他可以参加比赛,你应该很快就能记住他,他的成绩很好,而且比我小。” “李明宇……”克劳斯眨了眨眼睛,有些话他一直觉得说出口会很困难,但当时机合适的时候,好像也没那么难,他说:“……这件事,我很抱歉,我知道这很糟糕,所以我道歉。” 就在这时,眼前骤然一亮,耳边甚至听见某种推动闸门的“咔哒”声。 灯亮了。 眼前的世界一片通明,照亮了克劳斯碧绿眸底的真诚和懊恼。 余乐咧嘴一笑,轻松地站起来,对着克劳斯伸出手:“没关系,走吧,该训练了。” 克劳斯看看余乐的手,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又移了回来,最后将手搭了上去。 余乐以为自己只需要从头到尾地滑两次就好,但他低估了自己求知欲。 克劳斯和他一起下去,就滑在他的前面,他就一直跟着他滑,一次,两次,三次,一次又一次地,不停地观察,沉默地学习,然后成长。 余乐不太确定是自己在臆想厚积薄发,还是克劳斯让着他,后来他就滑到了克劳斯的身边,两人肩并着肩。 雪道两边的灯照在他们身上,落下的影子无论长度还是角度,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完全一模一样。 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像是倾听音乐的时候找到了它节拍,又像是插上翅膀在飞。 是一种与赛道的契合度,就像他滑在坡面障碍技巧的赛道上,他也同样感觉到了这个赛道的呼吸。 一呼一吸。 波浪一起一伏。 他像是抚摸某种巨大的生物,并且获得了对方的认可,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柴明和路未方不知道找了余乐多久,终于看见人的时候,脸都白了。 “我都要报警了。”路未方上来第一句就说,“一晃神的功夫就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我还在坡障和大跳台找你,要不是柴总提醒,我估计还在那边。” 柴明也说:“换赛道提前说一声,这毕竟是国外,你身上也没有联系电话。” “对不起。”余乐头大,今天总是在说对不起和听对不起,估计真是练晕了,思维迟钝,这种事他不应该忘记的。 路未方叹一口气,笑了:“走吧,回去,今天辛苦了。” 柴明也微笑着走到余乐的身边,手掌在他的后背轻轻地拍了拍,推着他往前走。 余乐被一左一右地护着,脸上的笑容不减,他转头对克劳斯挥手:“再见,有空再一起训练。” “嗯,明天见。”克劳斯说。 往游客中心去,路未方惊讶地说:“又交到朋友了?” “嗯。” “你怎么做到的?” “什么?什么怎么做?” “就是……算了,我记得典国的世界杯分站赛,你们不是还很紧张?” “是的,很紧张,我也很生气,但是……”余乐想了想今天的收获,笑道,“总要往前走的嘛……” “奥国世界滑雪锦标赛”在两天后正式开始。 赛程被切割的有点乱,预赛和决赛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