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话说的。”余乐讪讪。 “赢不了你,他就只能继续追逐,为了小白,你就安心当好驴子嘴巴边儿的胡萝卜吧。” 余·胡萝卜·乐:“……” 这对师生俩又嘀嘀咕咕地聊了一会儿,白一鸣有动静的时候,两人默契十足地闭上了嘴。 直到白一鸣睁开眼,余乐对柴明说:“那我们走了啊。” “嗯。”柴明点头。 白一鸣醒过来也有点蔫,半眯着眼睛走路摇摇晃晃,余乐还以为这家伙回房间会接着继续睡,没想到白一鸣往电梯壁一靠,说:“你和柴总的话我听见了。” 余乐稍微愣了一下,但也算不上心虚,“哦”了一声,“然后呢?” 白一鸣乜他一眼,没说话,把脑袋往电梯上一靠,又闭上了眼。 沉默并没有持续很久,白一鸣很快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这段时间我发现一件事,他确实老了。” 白一鸣耷拉着眼睛也不看余乐,继续说道:“以前我觉得他就是压在我头上的那座山,沉的让人喘不过气,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发现这座大山我只需要一翻身就可以把它扔掉,只要我舍得,谁都拦不住我。” 这座“大山”是什么,再清楚不过。 余乐点头:“是的,其实你要真的不管不顾,确实哪儿都能去,就拿学校这件事儿,你要真想转,可操作的手段很多。” 最任性的办法是直接放弃读书,一两年后,最急的肯定是他家人。 还有找到总局的领导诉苦,白会长在体制内,上面总有管他的人。 不怕撕破脸,也可以在网上哭诉,用大势去压白会长。 在白会长持续施压的时候,白一鸣何尝不是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只不过双方都还有亲情维系,闹得再凶,也就是父子间的那点儿事,不会造成大的影响。 余乐就是看出来这一点,才没有去插手这件事。 继而在这样的“父子对抗”,白一鸣最终还是发现白会长再没了当年无法撼动的威慑力。 他长大了,而他的父亲,老了。 所以从决定回来滑障碍追逐开始,是一个男孩儿在逐渐成长,变成男人,而愿意主动扛起责任的一个过程。 这个心理过度是漫长的,是一个反反复复自己锤炼自己的过程,直至从一个任性的男孩儿变成了有担当的男人。 当思维发生转变,以前觉得大快人心的或不可忍受的事情,就都变了滋味儿。 变得更能够为其他人考虑。 余乐一时心里发软,抬手揉了一下白一鸣的脑袋,正好电梯门开了,他推着人出了门:“行了,这事儿回头再说,你既然听见了,我一直想和你聊另外一个事。” 故意转移话题,说道:“你一口气报四个,别的不说,大跳台怎么办,最近应该重点都放在u型池上吧?大跳台练都没练就敢参加比赛?” 说完,余乐打量白一鸣,继而扬眉:“不会是因为我比三样,你就要比我多一样才行吧?” 白一鸣:“……” 见他这表情,余乐给他一拳:“至于吗?” 白一鸣被锤了一下,却笑了,脸上的疲惫和睡意都消散不见,笑起来像闪耀的小星星。 “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被叫做天才的可不是只有乐哥,我从小可是被称为明日之星长大的。” “跟我较上劲了是吧?” “不是和乐哥较劲,只是希望有不输给乐哥的光芒。” “就你这散了半年的水平,今年就别想。”余乐眼下成绩在白一鸣眼前绝对值得骄傲,勾着人的脖子说,“饭得一口口吃,路得一步步走,比完赛我陪你去大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