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一秒就要动手了似的。 屋里的窗帘拉的死死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余乐推门进去带来的动静,像是向屋里送进去了一道光。 “怎么了?”余乐收了笑,警惕地看着叶玺,走到了程文海身边儿。 “乐哥。”先说话的是周晓阳,像个小孩儿一样地告状,“也没人招他们,就跟吃了火药似的,话也不让说,路也不让走,连气喘大点儿都说是噪音,就说过分不!” 余乐看见周晓阳,分了一下神,发现孙毅没在人群里,这小子果然是被换过来了吗? 默默同情一秒。 周晓阳是被孙毅欺压惯了,根本就没觉得这是欺负,两人也摸清了彼此的临界点,算是相安无事,但如今换了叶玺这群人,就是一点儿都不能忍。说这话的周晓阳一副气鼓鼓的表情,还一直瞪眼去挑衅叶玺,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字——“我老大来了!老大替我出气!” 余乐:“……” 转头去看叶玺,说:“人多就是这样,住不惯可以和我们换。” 叶玺这人看着不太好接近,但好在没有“狂犬病”,所以余乐这么说了,他就淡声问:“你们住在教练屋里?” “对。” “那算了。” “不换就只能克服忍忍。” “好,你告诉他们别闹我,我神经衰弱。” “什么程度你说说。” “别打打闹闹的,烦。” “高兴了才说笑打闹,情绪来了还得忍着,不如你屋外等等?” 叶玺沉了脸,余乐也没了笑地看他。 又不是小孩儿,故意挑刺是看不出来吗?好好说话不接受,非得再把火气点起来怎么的? 余乐不喜欢把事儿闹大,最好都轻拿轻放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也得有个度,新人过来还嚣张,在他们国家队的团体里还想说一不二,可能吗? 我们各自生活、训练,井水不犯河水就得了。 叶玺阴沉地盯着余乐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嘴角一勾,笑着说:“行,记住了,你们人多你们有理,走,我们出去转一圈。” 那四个人一走,屋里的气氛缓和了过来,余乐一口气才徐徐吐出来,借着去拉窗户帘的动作,掩藏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擅长强出头的紧张。 然后剩下的人就围了过来,不用余乐问,前因后果就全部的,详详细细地出来了。 说来说去,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因为双方都戴着“有色眼镜”看对方,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局面。 余乐听着,就觉得因为这件事儿,把战火往自己身上引太不理智了,简直就是个傻逼,没听见叶玺最后说的话吗?完全就是认准了要“锤”他的意思啊。 但余乐能怎么办?他既不是教练,也不是法官,他是自由式滑雪国家队的一员,有天然的不能动摇的立场。 “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要不换出去几个人,我过来?”余乐有点儿担心,这屋里住着的大部分都是国家队的“孤独儿童”,如同周晓阳那样缺少话语权和核心集体的边缘人物,程文海在这里面都是能张罗事儿的。 但就是因为这样,余乐更担心。 余乐是小事儿不在乎,大事不马虎,程文海和他正好相反,小事记心里,大事儿就糊涂。 每次遇见什么事,程文海都是最能拱火的那个,然后又被余乐给压下来,这大概也是为什么程文海明明是社交上最主动,人缘很好的那个,但大家都更信服余乐的原因,程文海也爱黏糊余乐的原因。 和叶玺他们的争端,要是让程文海拿下话语权,最后如果不是闹得不可开交,甚至打起来,余乐的头能摘下来当球踢。 他难得的很想插手,主要是不放心程文海,怕他闹大了事儿。 但是余乐这么一问,刚刚还烦叶玺他们不行的众人,瞬间沉默了。 不是不想余乐过来,而是不想住进教练的屋里。 学渣们对老师的恐惧,是如何做到全球统一? 没人换,余乐也不能硬挤,这屋都住11个人了,再住也不像话,教练会不问吗? 那大家的“底线”就很关键了,余乐只能提醒:“这里不是我们一个训练队,再加上又要举办洲际比赛,估计还有媒体住进来,他要不是折腾的狠了,就先这样吧。” 大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