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的小路分叉极多,余乐也没有特意看路牌,率性地选着自己想要走的路,渐渐远离了宾馆,到了一处他从未到过的地方。 在树枝掩映间,有一栋尖顶的小楼,立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啊,托起一堆白雪,在蔚蓝的天空下,犹如展开的双翼。 余乐扬眉。 这是教堂? 他之前倒是听房雨琪提过一嘴,说这里有一个很有名的打卡点,尤其到了春天,这里平均每天都会举行一场婚礼,很多国内的新婚夫妻会在这里宣誓永远爱着对方。 只是入了冬,景色便稍微欠缺了那么一点,选择来这里结婚的人便少了。 余乐再往前走,便到了门前,厚实的木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便打开了。 里面是让余乐陌生又新奇的装修风格。 哥特式的彩绘玻璃镶嵌在一扇扇圆顶的窗户上,阳光照在其上,在室内洒落一片昳丽的光霞,正对门的十字架很有震撼力,越是走近越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余乐走过一排排的座椅,注意力被四周围的景色吸引,看的目不暇接,大概是过于陌生的环境,随着脚步继续往前,余乐的后背毛毛的,生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突然。 视野的一角出现了一团突兀的黑色存在,余乐心里一阵乱跳,停下脚步,与正坐起身来的对方,面面相觑。 “啊!?你怎么在这儿?” “是你?” 余乐惊讶地开向孙毅,完全没想到躺在长椅上的人竟然是他。 而且也不知道在这里躺了多久,脸上的一侧已经压出的痕迹,长长的一道红痕横在脸上,像从眼角滑下的泪痕。 仔细再看,这小子面色如常,更多的是一种被人打扰的不悦,高傲地扬着下巴,眉毛凶狠的几乎要立起来。 余乐无视那张被打扰的脸,走过去一步,重复:“你怎么在这儿。” 孙毅沉默了几秒,在这个过程里快速整理自己的面部表情,然后将目光收回去,懒洋洋地说:“睡醒了就出来逛逛呗。” “你信这个?”继而想想又说,“这是什么教,基督?” “天主教啦。” 余乐干脆在孙毅后排坐下,聊天的兴致浓郁,“我听说你有点维族的血统,还想说是不是伊斯兰,后来想着伊斯兰的建筑风格屋顶也不是这样的,哈哈,没想到还是猜错了。” “除了训练成绩不错,你的常识和外语水平一样差。” “我就当你在夸我成绩好。” 孙毅生气,转头白了余乐一眼。 余乐呵呵地笑,也算是找到了与孙毅相处的方式。 孙毅是个非常“毒舌”的人,但也不是对谁都“毒舌”,他又心高气傲的,水平不够的人还无法入他的眼,他连嘴都懒得张开,只会冷漠地看上一眼,嫌弃“毒舌”都费力气。 但是随着余乐成绩越来越好,从逼近到超越,孙毅也再也不能无视他,口嫌体正直的做着“讲义气”的事,就比如水木朝生的污蔑,第一个跳出了就是孙毅。但同时嘴对余乐也越发不客气了起来,张嘴就喜欢抓着他的弱点攻击。 这么一个人,说实话,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再说都是国家队员,世界多少个国家都一起跑过,友情在不知不觉间也培养了出来。 孙毅怼余乐,被余乐软绵绵地怼回去,谁也没占着便宜。 余乐独自乐呵了一会儿,又问孙毅:“你刚刚是过来睡觉的?” 孙毅硬邦邦:“躺一会。” “脸上印子都压出来了,这是躺了多久?而且怎么选这么一个地方,暖气都没有,睡觉不冷吗?” 孙毅生气:“你啰嗦的跟个女人一样,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不知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