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点头,他知道柴明能看出来,他也能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好。 “我认为这样并不是一个好的比赛状态。”柴明说,“哪怕你最近确实做的很好,但比赛更重要的还是心理状态。所以,答应我,不要冲动,不要冒进,我们一步步的走稳,拿出自己的真实水平就够了。” “嗯。”余乐答应,他本就不是个冒进的人,比赛到现在他几乎很少去做自己无法完全掌握的动作,除非有一个“有效分”。 柴明深深地看着余乐,想要看见余乐眼底是否隐藏情绪。 余乐被看的失笑:“您别担心,我不是那么没有轻重的人,再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情绪我已经放下来,会以大局为重。” “好吧,今天晚上回去早点睡觉,不要多想。我最后再重申一遍,今年你的主要任务是适应赛场,刷难度储备,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好。” 余乐笑着告别,出了门,嘴角一点点地放了下来。 他天生性格恬淡,尤其是在体育竞技上,他从不会去嫉妒强者,因为体育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公平的,是他技不如人,只能自己努力,去嫉妒别人反而本末倒置。 更甚至,因为体育粉丝与体育明星立场一致,对竞争对手会有一些不礼貌的行为,余乐也看的相当地淡,不过是一些网上的言论,眼不见心不烦,毕竟见了面,每个人的脸上都还贴着一层“皮”。 他仅仅是,仅仅是难以忘记那个小男孩对他做出的鬼脸。 这一夜,余乐入睡的有点困难,在这个国度比赛,让他莫名地紧张,而且不适。 就好像躺在这张床上,都有看不见的黑雾从地下生出,环绕着他。 他能够感觉到这片土地对他的排斥。 正正好,他其实也不太喜欢这里。 比完赛,就走吧。 一夜无话。 余乐早上起床,刷牙洗脸吃饭,随后坐上等待在宾馆大门口的大巴车,往托姆山的北面开去。 今天是余乐第六天过来。 过去五天,他已经对赛道有过充分的了解,自然沿途的景色地标也记得清清楚楚。唯一不同的,就是今天房雨琪带着拍摄团队上了车,从他们离开宾馆一路拍摄,并且会一直拍摄到他们比赛结束。 房雨琪说:“最理想的状态,是能够给你们做一个纪录片,实在不行就拍下来当资料,以后一定能够用上。” 房雨琪最近也很安静,很少再来打扰余乐。 余乐并没有对任何人做出过拒绝接近的表情,但身上有种排斥人靠近的气场,尤其当他背上滑雪板的时候,简直就有种生人勿进的高手风范。 房雨琪上了大巴车后,就坐在余乐隔壁,偷偷看了余乐几眼,对比记忆里那个练跳水的男孩子,好像不再是同一个人了似的。 清晨金色的光只照亮了他的半张脸,于是在那张轮廓深刻的脸上勾勒出光与明的分界线,呈现出某种让人着迷的质感。 男孩子,突然在某个不经意间,就长大了。 大巴车在半个小时后就抵达了北山,这里是r国的国家公园,雪质是相当地好,只是因为背阳的原因,也格外的阴冷。 已经八点半了,太阳还在山的背面,投下的大片阴影,那是即便张灯结彩的装扮,都无法烘托起了清冷画面。 大巴车停在停车场,余乐背上自己的两块滑雪板下了车,沿着人行道,一路往缆车站走去。 路上的人很多,无法很清楚的分辨哪些是比赛的选手,哪些是游客。有些游客也穿着非常专业的装备,来自世界各地。 但华国队手臂上绣着的国旗,还是能够很好辨认他们的身份。 “咱们国家队员?”一名男声突然问道,余乐转头就看见了男人和他抱在他怀里的孩子。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