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蹙眉。 “那咱们其实还不算滑雪队员这件事,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 “嗯,所以呢……” 程文海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气沉山河一声吼:“还睡你麻痹,起来练啊!” 第二天柴明还是没有出现,带训练的依旧是路未方,还是重复前几天的基础训练。 训练结束的时候,余乐就找上白一鸣,问他院里有没有健身房。 白一鸣看他。 余乐说:“就是滑雪的体能训练室,在滑雪馆还是院里?” “院里。” “吃完饭可以带我们去吗?” “……好。” 晚饭依旧不是很合余乐的胃口,大米饭配着点儿五花肉炖的大白菜粉条,那盐放的可以当咸菜吃。 余乐放下碗筷,见程文海拿起大葱卷吧卷吧往大酱里一拧,就要一口塞进嘴里。他急忙按住程文海的手,说:“你再吃这个,晚上不和你睡啊。” 程文海满脸都是“兄弟和美食可以辜负哪个”的为难抉择,最后无奈的将手里的大葱塞进石河的嘴里,自己委屈地拿了根黄瓜蘸酱吃。 余乐拍头:“乖。” 余乐等着他们吃完,一起去和更早吃完的白一鸣汇合。 白一鸣确实自闭不合群到了极致,吃完饭情愿一个人在食堂外面的树荫下看《五三》,也不愿意在暖呼的小屋里听他们聊天。 但配合度还是有的。 看见白一鸣在等他们,余乐松了一口气,微笑:“走吧。” 白一鸣带着他们往回走,但半路上拐进了一条岔路,后面吃完出来的有人看见了他们,章晓跑过来没礼貌地喊:“诶,你们干吗去?” 余乐说:“去训练房看看。” 章晓撇了撇嘴,站在原地不动。 再往前走,去食堂的路就看不见了,前面出现一个像工厂厂房那样的大房子,白色的水泥墙,上面盖着蓝色的彩钢瓦,玻璃门窗全部紧闭。 白一鸣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开锁的时候,余乐猜测白一鸣提前走是为了去拿钥匙,而不是和他们不合群。 其实这几天下来,白一鸣哪怕话少,也已经算是他们这个小集体的一员。 训练室打开,先是一股淡淡的霉味传来,白一鸣利索地开了灯又开了窗,那气味才消失。 里面不小,到处到摆放着余乐眼熟的道具,体操垫,蹦床,双杠,单杆等等,都是训练室里最常见的工具。但也有很多专用道具,比如平衡球,平衡板,平衡台,以及一些余乐叫不出的名字。 余乐指着两个矗立在地上,大概在一米五左右高度朝内弯出90°角的栏杆,栏杆内还有头对头的握手把手,下面则是是个较厚的平台,铺着材质不明的黑色履带,履带呈坡状,延伸出去约有三米的器械问:“那个训练什么?” 白一鸣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眼神有点儿惊讶,声音难得有了起伏:“出发门,也不知道?” 余乐笑:“还真就不知道,怎么用?”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出发门训练器”前,白一鸣站上平台,双脚并拢,双手握上握手,手臂拉直的同时,身体往后倾斜,力量在这个身体上绷紧,就像是一张在蓄力的弓。 下一秒,他手臂猛地用力,整个人就弹射了出去,在黑色履带上跑了几步。 停下来,他说:“比赛出发用的,要穿滑雪鞋。” 余乐懂了,点头:“所以必须练上肢力量?” 白一鸣点头。 余乐又说:“腰腹力量和腿部力量也需要练,才能掌控雪上方向和速度。” 白一鸣继续点头。 余乐一拍手:“懂了,我上肢力量偏弱,接下来我会着重训练这一块儿。” 程文海说:“我也练上肢。” 石河:“我,我也……” 余乐又说:“刚吃完饭不适合剧烈运动,我们先软拉吧,记得朱明教练在提到倒滑时候,有提到开胯程度决定后滑视野。” 程文海:“可以,吃的有点饱。” 石河:“好……” 三个人各自找了个空地,拉筋开胯,一言不发的闷头就练,而且动作规范又积极。 白一鸣就那么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忍痛拉筋,嘴不知不觉间张开。 国家队队员的自觉性,没有亲眼看过,没有身处在那个环境里,绝对无法理解和想象他们能有多吃苦。 就好像少练那么一点,就会失去冠军似的。 明明在国家队里的大部分人,这辈子都没有摸到领奖台的资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