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未方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窄长的木头小凳,递到了余乐手里,然后将最后一排的座位完全放倒,拎着三个人的行李,利索地塞在里面,满满当当。 后备箱重新关上,路未方转身:“上车。” 余乐看了眼手里的木凳,算是明白这凳子是拿来干什么的了。 路未方开车,柴明直接上了副驾,面包车荷载七人,最后排的座位放倒堆放行李,于是中间就剩下两个座位。 这木凳就是给多的那人坐的。 木凳塞进余乐手里,余乐就只能坐木凳,三人挤成一排,拥挤的不行。 关键不安全。 “交警不罚款吗?”余乐坐在木凳上,探头去问路未方。 路未方说:“小城市,没人管。” 车开出飞机场,余乐很快明白了这座城市的经济程度。 大概也就四五线城市的发展水准,靠近机场的地方该是近几年开发,高楼大厦倒还繁荣,但再往前开不久,楼房便逐渐破旧,甚至还出现了很多四层的红砖楼。 这样的红砖楼在余乐老家都被拆迁,余乐小时候住的就是这样的楼房,后来他父母攒钱买了个电梯房,老房子就5000块卖了。但两年前城市大拆迁,他家那老房子补偿三十万,就这事把他爸郁闷了很久,再加上他奥运预选赛失利,直接就把他爸气倒。 好在癌症发现的早,又是能治的甲状腺癌,家才没算垮掉,只是他爸的身体却就此一落千丈,养回来需要时间,还得保持快乐的心态。 去滑雪这事余乐能说吗? 不能说。 面包车开出市区,上了郊区,便是一片自然风光,白色的水泥路从田地中间横贯而过,两边都是方方正正的农田,远处便是白房青瓦的小村庄。 程文海问:“要开多久啊?那地方是不是很冷清,我们进城有车吗?” 余乐也很好奇。 来的时候就知道能在雪山下面建馆,肯定远离市区,但从机场开出来都快一个小时了,还没到地方,想着以后他们要住在荒郊野岭,就有点吓人。 路未方头不回地说:“还早,最起码还得一个多小时,累了睡一会儿。” 程文海靠上靠背:“行,睡一觉。” 余乐转头看他。 程文海:“……” 余乐继续看他。 程文海:“……” 余乐…… “乐儿,累不?要不我和你换换?”程文海谄媚地笑。 石河也说:“哥,我和你换着坐吧。” 余乐还真就和程文海换了。 那木凳坐着是真辛苦啊,腰酸背疼,屁股还硌得慌,他早受不了了。 余乐坐在程文海的位置上,正中间的位置,左右都坐着人,他就只能从前座的缝隙看挡风玻璃外的景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等余乐回过神来,前方就出现了一座山丘,那山初初看着很小,好像京城城郊那座唯一能爬的小山,但随着靠近,山越来越大,越来越高,而且有更多的山峰探出头来,逐渐变成连绵起伏的山脉。 大山的巍峨感逐渐显现。 路未方突然开口:“看见最高山左侧的那座山峰吗?从那里往左边数,一共三座峰,就是不同功能的冬季训练场,我们要去的就是这座山的山脚,有缆车上山,冬天玩雪的人很多的……” “哪一座?路教!” “三座峰都是吗?我们都可以练?是不是还有高山滑雪什么的?” “山上也没雪啊……” 一句话打开了大家的话匣子,好像所有人都睡醒了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热切地聊了起来。 路未方则和柴明交谈:“你还记得小巧不?昨天被淘汰后去找老刘哭,老刘心一软就把人留下了。” 柴明嗤笑:“老刘就是会做人。” 程文海问:“这边儿的选训队多少人?” 路未方说:“一百零几个,比你们那边儿人多,不过已经淘汰了两轮,现在剩下不到三十人。” 程文海掰手指算了老半天,余乐帮他说:“是一次淘汰一半?” “对,一次一半,一周一淘汰,说实话你们那边纯粹就是启蒙训练,筛选些好苗子出来,这边可是动真格的,不行就走。” “白一鸣还在吗?”余乐想起便问。 “你认识?” “不,但他名气大。” “白一鸣肯定是留在最后的,确实厉害。”说完,路未方突然对柴明,“但白一鸣这小子的性格有大问题啊。” “狂帅酷霸拽?”程文海好奇地插嘴。 “滑成他那样儿,骄傲也是正常的,这不是问题,他的问题是……” 柴明说:“狂就压,骄就敲,我回来了,没人狂的起来。” 程文海在后面竖大拇指,“柴教您老霸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