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只想制止对方抢走孩子,并没有下重手,而且她目前这具身体还没有练过内功,手中和针上都没有力气,那人只是暂时被她定住而已,估计要不了几个时辰,穴位自然解开,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不过经历这么一场,她们今天夜里至少是安全的。 这么想着,云初像往常一样,调匀内息,周身放松,渐渐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忽然醒了过来。 外面的夜空还是黑漆漆的,说明此刻还是深夜。 庙里那些火堆基本已经熄灭了,只有几个还在冒着零散的火星,众人显然都还在睡着,四周一片静谧。 正是因为太安静了,所以远处的马蹄声听起来格外清晰,云初就是被这马蹄声吵醒的。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响,庙里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地醒来了。 不多久,云初便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 “这里有个庙,咱们进去看看!” 随着说话声,庙门被推开了。 几个举着火把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四下一看,见庙里几乎已经住满了人,为首的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不由皱了皱眉,快步朝后院走去。 云初来的时候已经去看过了,知道后院只有一个破院落,墙都倒塌了,更是无法住人的。 果不其然,那管事很快就奔了出来。 他四下看了看,径直去了一处角落,也不知道是塞给了对方什么东西,原本那一堆人便起身离去了,把这位置空了出来。 紧接着,外面便快步走进来一群人,搬进来各种各样的东西。 这些人进进出出的,云初正对着庙门自然是睡不着的,索性便睁着眼睛看热闹。 他们显然是长期出门的,各色物事都很齐备,干起活来动作也极其飞快利索。 很快,他们便在角落里搭起了一个高大厚实的帐篷,又抱来了被褥,桌几,碗盆等物,把里面布置得十分舒适妥当。 又有人生起了火,有条不紊地烧水,煮茶,煮食物。 烧水还好说,这食物的香气散发出来,原本睡着的人群都不由得骚动起来。 可是看后来的这一批足足有二三十人,而且个个儿都是精壮汉子,倒也无人敢上前去搭话。 等一切预备妥帖,之前那个管事才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夜色中,云初只能看见那人个子很高,他全身围着一件玄色披风,连头也被兜帽盖得严严实实,连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也看不清楚。 那人走得并不快,短短几步路,他中途还略停了停。 正巧这时候他们走过云初身边,云初看到那管事一脸的焦灼,即使他压低了声音,还是掩不住浓浓的担忧。 云初听见他向那人说道:“主子,您再忍忍,这里简陋,您先将就一下歇歇,李四他们已经去请郎中了,想必很快就有消息。” 听到郎中一个词,云初心里一动,不由得抬眼看了过去。 那人的全身都藏在披风之下,只露出一只苍白瘦削,骨节分明的大手,扶着那管事的胳膊。 看那只手的模样,披风内应该是个成年男子。 只是不知道他生了什么病? 那人略站了站,便慢慢走到帐篷前,早有人掀起帘子来,那人便进了帐篷,自始至终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云初不由得奇怪,那人行动自如,看起来并不像是受伤,应该是生病了。 听那管事的语气,应该病得还挺严重。 病成这样还要撑着走进帐篷里去,倒是有几分硬气。 云初不由得对那人生了几分好奇,她翻了个身,默默地看着那些人的举动。 那人进了帐篷便没再出来,外头的杂事自有随从们打理。 云初仔细看去,只见那些人虽然在外,用的器具却无一不是讲究至极的精品,那顶帐篷黑黝黝地看不出什么花样,在火光照射下却发出流萤般柔润的光芒,显然是上等的绸缎所制。 这样的绸缎,只有富贵人家才会用来做衣裳,对方却毫不顾惜地拿来做帐篷。 云初这具原身曾是海家大小姐,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 再仔细看下去,云初不由得心生疑惑。 这些看似普通的随从个个脚步沉稳,动作敏捷,看起来都是有功夫在身。 看来帐篷里那个被唤作“主子”的人,身份一定是非富即贵。 正琢磨着,外面又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管事快步迎了出去,见到来人不由得叫出声来。 “李四,可找到大夫了?” 那个叫李四的人也是个精壮汉子,他一个利落地翻身下马,奔到管事面前。M.bOWuChIna.COm